15.问意（上）[第3页/共4页]

公子还要说话，大长公主叹口气：“元初，你出去两月，消息全无，在府中陪陪母亲又如何？”

沈冲的生母是沈延一名姬妾，在沈冲出世后不久即归天。杨氏并非沈冲生母，闻得此言，神采讪讪，只得唯唯应下。

我答道：“记着了。”说罢，施礼退下。

沈嫄吐吐舌头，红着脸应了声。

大长公主和桓肃居住的天井甚是标致，雕梁画栋，便是夜里掌着灯，也能看出园景如画。这府邸说是桓府，实在该叫大长公主府。服侍她的人如宫中之制，内官家令一应俱全，皆宫人服色。

二人对视一眼，杨氏道：“陈氏闺秀甚好，只是问了生辰请卜者贞问，不甚合适。”

“霓生怎在此？”公子看看我，问道。

只听太后在身后道：“我但是胡涂了？总觉这婢子面善……”

“外祖母，”这时，公子道，“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也立了大功。”

大长公主没有再理睬我，与公子在上首说话，又留他用了羹汤，直到夜色渐深，才让他分开。

“元初可安息了？”她从内官手中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问道。

公子的目光有些微和缓：“儿已返来，母亲何必再操心。”

此事，世民气照不宣，但此中启事都晓得。沈冲的婚事迟迟不决，与甚么卜者无关，启事全在沈延。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心想给他找一门上好的婚事。至于人选，他也早就已经想好。天子的第十四个女儿南阳公主，在浩繁公主当中，最受天子心疼。她的母亲陈朱紫，出身贫寒，原是天子做太子时的宫婢，因生下南阳公主和八皇子广陵王而受封，甚为得宠。可惜陈朱紫在天子即位以后不久以后就归天了，只留下一双后代。浩繁皇子皇女当中，天子对南阳公主和广陵王最为关照，特别是南阳公主，天子经常亲身过起居之事，可谓视若明珠。

可惜南阳公主本年才十三岁，天子一向未许议婚。沈延的算盘不过一个等字，待公主议婚之时为沈冲求娶，到时有太后保媒，当不会落空。

我警悟起来，再看向沈冲，只见他神采无法。

不出所料，我一番话说完，大长公主的神采变得驯良下来。

我忙道：“公主曲解。公子仁厚，待我等奴婢从无苛责，所谓亲善，亦非奴婢一人。公子天人之姿，奴婢得以奉侍公子，已是戴德不尽，岂敢期望攀附？望公主明鉴!”

大长公主道：“母亲那里话，母亲这般安康，怎会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