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秦王（上）[第1页/共4页]

说实话，秦王的模样，与我设想中很有些出入。我本觉得他如许在塞外多年，又混迹行伍，必是浑身杀气，一脸庄严。不料，这位着名的藩王他看上去非常随和，与身边的梁王有说有笑。穿着也颇讲究，华贵而高雅，不似初到雒阳的贵爵那样常常喜好穿戴得过分豪奢。

他坐在案前，轻视地一笑：“那反叛的西鲜卑，当初世人传得如何难对于，还劳累皇叔亲身平叛。厥后父皇派太子太傅脱手，不到两个月，便尽皆伏法崩溃。伯平还亲身将秃发磐枭首，带回京师告庙。”

“都是你们兄弟几个。”大长公主在一旁，对豫章王等人嗔道：“好不轻易都来了，说好家宴，提甚政事？”

“太子过誉。”荀尚浅笑谦道，“平叛之功，乃朝廷高低合力而至，某不敢独揽。”

平原王起家一礼，朗声道：“禀父皇，儿网罗了各版古籍三千五百六十二册，此中修复有四百二十一册，已全数赠与太学。”说罢，他从侍从书中接过一卷简书，亲身呈给天子，“此乃秦时的孝经，当世已是孤本，儿特地令人细心修复，请父皇过目。”

“哦？”天子看看她，又看向平原王，道，“有何大获？”

南阳公主和广陵王也在此中。南阳公主生得非常白净，虽还未长开，但眉眼娟秀，仪态文静，看得出来将来必是美人；广陵王本年十一岁，身形尚薄弱，生得与姊姊有几分类似，宴上，一向坐在南阳公主身边。

天子的其他各皇子公主也在，除了太子、平原王和城阳王以外，最受谛视标，是皇太孙。他本年十一岁，坐次挨着太子，生得端方，眉眼更似太子妃谢氏。

天子叹道：“本日可贵聚宴，朕本也遣人去请董贵嫔，可惜她仍在病中，行走不便。”说着，他看向庞后，“宴上的菜肴，也让人给她宫中送去一份，免得冷僻。”

话语出口，好些人附和称道，荀凯鄙人首一脸对劲。

太子把玩动手中的玉杯，嘲笑道：“哦？我说这很多光阴怎不见三弟，本来是去做这般大事。”

豫章王笑道：“是我罪恶，当自罚。”

太子却更是兴趣勃勃，接着对荀凯道：“伯平，你来讲说，那日你如何攻入石燕城，又如何斩杀了秃发磐？”

荀凯正待承诺，荀尚却咳了一声，将他止住。

沈太后点头，暴露垂怜之色，对大长公主道：“如此，乃纯孝也。”

世人喟叹一阵，天子道：“子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朕以孝治天下，最重典范。可惜昔日动乱，典范佚毁，特别前朝石刻的孝经，竟只剩残片，实深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