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浮屠祠（下）[第3页/共4页]

本日在大长公主面前做的那戏法，是祖父教我的。那在白烟里消逝的，天然也不是化作阳气的金饼，而是二十枚逼真的金箔。

不过铜钱散且散，一千钱便已经重得压手，以是，我都拿去换了金银。这也是我要大长公主给黄金的原因。有朝一日我要走人，总不好找一辆牛车来载钱，自是越轻省越好。

大长公主了然，道：“然太傅乃辅政之臣，若要除之，还须得师出驰名。”

大长公主：“而后呢？”

八百六十二册，恰是知名书的数量。

我说：“此术既号称‘窥天’，天然无所不算。”

我莞尔：“公主过誉。”

窗外不知甚么时候下起了雨，窗户被风吹得扭捏不已。

即便如此, 太子对荀氏仍宠嬖不减不减, 大家皆知东宫当中, 宫人不畏太子妃, 却畏荀良娣。

“何事？”

我说，“太子不喜谢妃和皇太孙，乃众所周知。公主如果谢氏，此时最担忧的，当是何事？”

这天然是为了便利我行事。浮图祠前面有一扇小窗，常日紧闭，向来无人理睬。我早已在此设下构造，一推就开。趁着无人之时，我从小窗进入祠堂，将那二十枚金饼包好，藏到神像前面。然后，将事前备好的金箔遵循金饼的模样摆在供案上。供案两侧香炉里烧得畅旺，将祠堂熏得卷烟环绕，可作障眼，让人辩白不出金饼的真假。

而秣陵侯，便是现在的东海郡公，太子太傅荀尚。

大长公主沉吟，没有言语。

荀氏的父亲是弘农的一个县令, 原将荀氏许配给了同亲的故交之子。荀尚得知此事以后，做主毁了婚约, 不日以后, 将荀氏送入东宫, 为太子纳为良娣。

“你这玄术，果然奇异。”她感慨道，“听此一席话，竟是茅塞顿开。”

我这般恐吓她，天然是另有筹算。

白日里，我跟大长公主说过，此地已经行过玄术，乃是禁地，切不成让我和她以外的任何人进入，不然将招致厄运。大长公主已经全然佩服，一口应下。

本日之事，至此终究美满，我擦了手，将衣服换下，自去安寝。

内里下着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如同有人在撒豆子。

半夜以后，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