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暗涌(上)[第2页/共5页]
直到晌午,沈冲和公子才从书房里出来。
“你在此等待,我去去就回。”他对我说,罢了,随女官而去。
至于祖父叮嘱的话,我思前想后, 感觉也不能算违背。他说万不得已, 不成去找曹叔。起首, 不是我找曹叔, 而是曹叔找到了我;其次,现在之事,若不算万不得已,甚么事才算万不得已?
公子问:“母亲因何事要见我?”
可他是太子冼马,在东宫用事,所帮手之人自是太子。而沈延和大长公首要对于荀尚,便不成能不对于太子。更纠结的是,此事他既然提早得知了,便要么站在家人这边守口如瓶,要么站在东宫那边向太子报信,的确两面难堪。
“你何时学了插花?”公子问。
公子看着沈冲分开,没多久,俄然转过甚来。
“逸之。”就在他要走出院门的时候,公子忽而叫住他。
此事干系着沈氏百口,乃至是太后的命。而荀尚和太子的所作所为,乃是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起事者打起勤王的灯号,名正言顺。这本帐,没有人会算不清楚。
那屋子里到底有不熟谙的人,为了谨慎起见,我没有奉告曹叔那暗害的详细之事,只说荀尚恐怕很将近被收拿,不管事成与否,荀府大乱之时,就是我等浑水摸鱼之机。曹叔问我如何得知,我说都是在仆人们的议论入耳来的。曹叔点头,没有再多问。至于那些书取出后,如何措置,曹叔也有了计议。槐树里的宅子里有地窖,枯燥阴凉,四壁坚固,可将书暂存此处,将来有了别的去处再行转移。
自从公子去官,我已经多日未曾见他,倏而会面,甚是欣喜。
但就在我为他换衣的时候,大长公主那边的女官却忽而来到,对公子说,大长公主有请。
第二日凌晨,两位夫人公然带着后代,在家人的护送下,乘车分开了桓府。荥阳是大长公主的封邑,离雒阳并不太远,仆人们常日得了闲都喜好去住上些光阴,以是并无人感觉奇特。
“药?”公子瞅瞅我的手上,“你的药安在?”
我讶然,问他:“公子还要出门?”
不过我还是惊奇非常。两位少夫人带着后代去荥阳行宫,当然是为了出亡,以防兵灾。公子让我也跟着去,是担忧我的安危么?
我答道:“不过略识一二。”
他的神采仿佛有些焦急,我惊奇不已,扯谎道:“我……方才仍感觉不适,便去买药了。”
“公子,都雅么?”我问。
我说:“可我为公子辅弼,乃是因生辰相合,对小公子却一定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