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暗涌（下）[第1页/共4页]

“公子但是有苦衷？”我忍不住问道。

他的神采虽仍如平常普通不辨喜怒，但走来走去，不管练剑还是骑马，都玩弄两下便罢；好不轻易坐到书房中，他坐在案前，却无所行动。书好久也没有翻上一页，砚台里的墨水干了也未写上一个字。

“公子入宫做甚？大长公主先前叮嘱，要公子留在府中。”

“我颠末窗边时，不留意听到了两句。”我说着，粉饰地岔开话，“公子，主公及大长公主想来已是安排安妥，公子依计行事便是，何必违背？”

“安妥？”公子道，“如果安妥，母亲将两位嫂嫂和侄儿送走做甚？”

统统晓得将要产生甚么事的人当中，最难受的，明显是公子。

送走统统人以后，公子便烦躁不已。

桓府中安静如常。

“嗯。”我说。

我讶然。

凌晨，我按着商定的时候, 去了一趟后院。

“晓得了。”我说，“我哪天不是这般。”

公子说罢，深深看我一眼，转成分开。

工夫一点点变更，太阳垂垂西斜。

我忙追上去，道：“公子，街上甚是便要戒严，公子此时入宫，只怕来不及。”

公子看着她，神采沉沉，但毕竟没有辩驳，“嗯”了一声。

“你也走了，谁来照看家里？”大长公主不紧不慢地说着，拍了拍公子的肩头，“你是大人了，须知轻重。”

她的手很有些用力，停在他的肩头上，手指嵌下。

心头忽而生起些道不明的滋味，像是被甚么捏了一下。

我看着他，耐烦地等着。

我无言以对。

但是这般状况，于我而言倒是毒手。若我随公子入宫，彻夜必定要困在宫城当中，荀府那边……

这话听上去跟他在遮胡关时一样固执。公子的脾气我晓得，一旦有了定夺，九头牛也拉不回。

内宫中传出动静，荀尚本日仍在庆成殿理政。

他的声音比平常暖和，仿佛轻风，蓦地触在心头。

“本日，家中便交托与你。”大长公主道。

“你马上清算些金饰，到白马寺去。”公子看着我，低声道，“天明以后，你若闻得荀氏毁灭之事，便可返来。”

我听着这话，有些怔怔。

我一愣，抬眼。

既是她奉上门来，我岂有不从之理。仍然还是玩弄了一番，奉告她, 此事大吉, 只要依计而行，则必是无患。

我晓得公子在想甚么。

公然，过了一会，公子再度看向我，目光有些不定，眉头微微皱起。

前夕之时, 大长公主又拿了二十金来, 让我再为她算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