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解危（上）[第2页/共5页]

我说：“公子但想，表公子现在最大的心愿是甚么？他若醒来，最想晓得的是何事？”

沈延和杨氏皆暴露犹疑之色。

沈延暴露绝望之色。

我说：“挡灾解难最忌人气混乱，君侯与夫人劳累一夜，可暂去安息。”

固然我感觉淮阴侯跟大长公主佳耦当年一样蠢，不过倒是正中我下怀。

事不宜迟，我即向曹叔和曹麟告别，借了一匹马，仓促分开。

回到桓府时，天涯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霓生，你便留在表公子房中，好生服侍。”她叮咛道。

我并不料外。

世人七拐八绕，到了穿成而过的小河边上。这也是早已选好的去处，周遭僻静无人，且有树木遮挡。世人敏捷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集合在一处。

我又非常善解人意地，以一样的来由，将房里的其别人也劝去歇息。可当那些仆婢分开，我发明另有一人坐在角落的榻上，倒是公子。

公子目光凝起，看了看沈冲：“可……”

我愣了愣，感觉好笑。公子常日对我那些神神叨叨老是不置可否，就算我在遮胡关显灵一把，他也未曾变过，现在倒是担忧我给沈冲挡灾会丢掉性命。

“霓生。”他正要走，忽而又转头道：“我留了人在门外，你若觉不好，便马上让他奉告我。”

我不得入室，只能在窗边凑着裂缝看。

我沉吟，正想着如何出来看一看，忽而见公子走了出来。

我踌躇一下, 低声道：“她未看清你我脸孔, 一起了蒙了眼, 你实不必……”

公子想了想，仿佛感觉有理，思虑之色终究缓下些许。

他躺在榻上，面色比方才在窗外所见更是不好，已经没有了多少赤色，额头倒是烫手。

“如此，逸之便交托与你。”他说。

我看着他眼睑下淡淡的青黑，晓得他在扯谎。他昨夜因得宫中之事，一夜未睡。厥后闻得沈冲遇刺，他又仓促赶来，一向待到了现在。“公子，”我说，“太子果然薨了么？”

“当年我见先生翻阅，只觉此乃天书，现在看来亦是如此。”说罢，他长叹一声，感慨，“当时我随先生行走，他行囊中带得最多的便是这些书。就算再艰巨，也未曾丢弃，现在睹物，倒是物是人非。”

我翻开被褥以及掩蔽之物，看了看伤口。太医毕竟是太医，外伤措置得甚为熟稔，已经将伤处缝合，只是另有些渗血，只能敷以伤药。

三人皆风尘仆仆，大长公主向迎出来的杨氏问道：“现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