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解危(下)[第3页/共4页]
我说:“不知。”
“公子不回府么?”我问。
我将两张纸递给她。
“霓生,”惠风不安地说,“太医说,公子若还是这般高烧不退,便醒不来了。”
我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他的目光转回沈冲身上,担忧之色重又浮起。详细问过沈冲伤势以后,他亦无多言语。
“霓生……若公子去了,我如何是好……”她抹着眼泪,“我等便是偷懒,公子也从未骂过一句,如果跟了别的仆人……”她越说越难过,哽咽起来。
“公子安知这是小伤?”我说,“若那些在刀口上涂了毒呢?就算不涂毒,我传闻有些阴损的刺客喜好涂些粪尿或者戳过疫疾尸首之类的,可使得被脏刃所伤的创口耐久不愈,化脓腐臭,轻则手足不保,重则浑身烂疮而暴亡……”
“约两三日。”我说。
我看看他,放下水碗,走畴昔,也在那榻上坐下。
转头看去,却见是公子。
“太上道君公然如此说?”他喜出望外,冲动道。
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门外, 我舒了一口气。好说歹说把公子劝走,现在, 房中只剩下我和沈冲, 机会终究到了。
公子道:“你可宿在此处,我便不成么?”说罢,他看我一眼,“你便这般站着?”
公子沉默半晌,道,“谢蕴已经定了弑君之罪。”
我晓得事到现在,他们已是无路可选。阿谁狗屁方士就是个游走骗钱的,他们想找也一时找不到。想走这玄乎的门路,也只要效我一试。
我说:“恰是。”
公子一脸淡然:“不知,或许是昨夜打斗划的。”
这屋里只要公子想到了此事,我心中一暖。
我一边给无知无觉的沈冲擦拭着身材,一边感慨,我之以是一向留在公子身边不走,最大的启事不过是妄图财帛,莫非到头来却要因得此事逃脱?
公子道:“我记得我当时病重,你给我的药,也是这位太上道君所赐?”
我见公子涓滴没有分开的意义,惊奇不已。
待得闲杂人等都走开,我终究松一口气,用心顾问沈冲。
“白日无事之时,我小睡了些时候。”我说。
公子由着我玩弄,没有言语。
我虽面上平静,内心也不由打鼓。
公子点头,没再多问。
待得弄完,我又看了看,感觉无妨了,方将他的手放下。
祖父最爱读药部,他续写的书册, 也大多在药部,此中的这一本,就是他行医的手记。内里有一篇,记录的恰是当年救下曹叔时, 曹叔的伤势和医治用药之法。无独占偶,曹叔也是腹部中了一刀,有几近一指深,想来仿佛比沈冲还严峻。祖父为曹叔缝合了伤口,又以伤药调节, 帮曹叔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