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侍病(上)[第3页/共5页]
“除了药,另有何事?”我问。
他喝得很慢,两口下去,标致的眉眼几近扭曲,眼圈出现红,给惨白的皮肤添上了几分活力。
那药的味道我闻着都嫌弃,当年,我宁死也不想喝,祖父每次都要撬开我的嘴才气灌下去。而公子却一声不吭,固然慢,倒是一口一口地吃光了。我将他放下,他旋即再度沉沉入眠,一动不动。
公子目光深远:“此番宫变,那个获益最大便是谁。”
“我的模样比逸之还差么?”公子问。
可惜他得的不是公子当年那样的时疫,沈府的仆人也甚为失职,不须我来为他擦拭满身。
我点头:“也是。”
公子也不知听清未曾,少倾,伸开嘴。
沈冲轻哼一声,固然轻,仍然降落,蹙起的眉头与略带棱角的脸颊和鼻梁构成都雅的线条。
我莞尔。
“我追上去时,见前一人已经落了马,但是你做的?”
我和公子皆一惊,忙起家去检察。
“公子还记得?”夜里有些凉,我将一只隐枕拿过来,垫在小几上,让本身靠得舒畅一点。
“是皇后下的旨。”公子道,“圣上仍在病中, 未曾醒来。”
“云霓生。”我说。
好个皇后。真乃繁华险中求,这一着,不管荀尚还是大长公主,一干人等都被她算了出来。
我将巾帕蘸了热水,拧干,为沈冲将身上的汗擦去。
“只要谢蕴么?”我问。
“别的事我不记得了。”他说,“我当时如何,你也未曾与我说过。”
这事公子从未与我提及过,倒是教我很有兴趣。
“只记得些许。”公子道,“最清楚的就是那药。”
公子“哼”一声,皱起眉,“你……不准……”
我惊奇不已。
差?
公子听了这话,非常不平气。
“昨夜的那些刺客,我和侍卫突围时,斩杀了数人。”他说,“可待到内卫赶到之时,只剩下我在皇后宫前杀死的那具尸首。内宫重地,竟有人可到处设伏事情败露也仍可带上尸首来去无踪,倒是闻所未闻。荀尚的残党如有这般临机经心运营的本领,又何至于一夜间被人一网打尽?”
我想了想,浅笑,也不尽然。
公子道:“太后说的,岂另有假。”
我点头, 道:“记得。”
“我当时病得只剩一把骨头,有甚难处。”说罢,却瞅我一眼,“你当时,每日也像他们这般为我擦身?”
“怎会是我做的。”我无辜地望着他,“公子,我当时都快吓死了,逃命都来不及,那般莽汉,我岂打得过他?说不定是马吃惊了,将他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