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释怀（上）[第3页/共5页]

“公子的衣裳，一贯有粗使的婢子补缀。”我说着，瞅了瞅沈冲，“我家公子还与表公子说这些？”

我说：“想来公子亦晓得，云氏自古用心杂家，晓得很多不见经传之事。”

“枉我读了很多书，到头来不过自设囹圄，还不如你想得开阔。”他说。

“便是她想，也要淮阴侯情愿才是。”我说，“淮阴侯不是一向想让表公子尚公主？”

“好。”沈冲浅笑道。

他入朝以后，与淮阴侯一贯有些来往。看望时，带来了一些创药，又细细问过沈冲的伤情。

我：“……”

我讶然：“另有第一次？”

沈冲谛视着我，少顷，微微点头。

那边衣还剩些针脚未曾做完，我拿起来持续缝。

这药的味道虽比公子当年吃的好闻多了，但沈冲喝一口以后，仍暴露辛苦的神采。

“恰是。”杨氏对我道，“云霓生，来见过县主。”

沈冲暴露惊奇之色。

宁寿县主淡笑，不置可否。半晌，持续与杨氏聊起家常。

杨氏点头：“殿下故意。”

我听得这话，感觉非常有事理。想想宁寿县主那张脸，再看看沈冲，我顿时也有了些如临大敌的紧急感。

宁寿县主点头，忽而将目光转向我。

“可另有一事，表公子必是不知。”我说，“孤竹国便在厥后的辽西郡之地。商占有中原，东为东海，西方、南边皆为方国所围，为北方地广人稀，能够退守。孤竹国横亘北境，本乃咽喉，然自从伯夷叔齐出走歧周，孤竹国因君位空悬堕入表里交困，为山戎攻破，商纣北退有望，只得眼睁睁看着周人杀来，在朝歌自焚而死。”

他看着我，好一会，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

沈冲沉吟，道：“如你所言，若伯夷叔齐未弃国而去，商纣便不至灭亡，此方为忠？”

心就像浸了蜜糖一样，甜得几近溢出来。

惠风常常提及公子时，总说就算他只是对她暴露一个浅笑，她也甘之若饴。

室中非常温馨，几近能听到呼吸起伏的声音。

杨氏浅笑：“故意便是，岂计算这些。逸之这些日子已是渐渐好起，你归去奉告殿下，不必顾虑。”

沈冲问：“我昏倒之时，是元初将你寻来的？”

沈冲不无自嘲：“你但是在想，我是庸人自扰？”

“好个不守妇道的宁寿县主。”惠风鄙夷道。

是宁寿县主。

宁寿县主答了礼，看着我，意味深长：“我早闻你本领了得，现在看来，果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