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释怀（下）[第2页/共4页]

沈冲点头浅笑：“你祖父必是个风雅风趣之人。”

我不厌其烦地陪在沈冲身边，替他玩弄那些花草。畴前在淮南，我经常跟着祖父去看耕户耕耘，晓得一些稼樯之事，天然也能对于花草。在沈冲的指导下，我松土剪枝，不但轻松胜任，偶然还能跟他聊上些花木之事。

“传闻那夜里，你也在宫中？”走了一段以后，她问我。

“县主，奴婢奉表公子之命，到园中择选花草，在房中摆置。”我说。

“我方才所言，你记着便是。”她说着，将手中那支桂花放在我怀里的花束上，“这个给你。”

我的心砰砰跳着，仿佛揣着一只小兔。

我愣住。方才那般内疚作态不过对付，不料她竟讲出这般事理经验起我来。

我：“……”

“奴婢惶恐，不知县主为何如此抬爱？”我问。

我应一声，心想可惜，本来还想再逗一逗这位县主。

我说：“我父母早逝，祖父过身以后，便只剩我一人。”

我听了，内心受用不已，就仿佛他夸的是我一样。如果祖父听到了，必定也会欣喜。

“哦？”宁寿县主看着我，“逸之公子醒了？”

我愣了愣，啼笑皆非。

“有是有，”我说，“不过云氏翻覆数次，早已不剩多少。我祖父留下的书，传闻抄没以后都送入了太学当中。”

宁寿县主一脸不喜。

我望向宁寿县主，非常遗憾：“县主，奴婢还要去服侍沈公子，须得辞职。”

春季阳光恰好，落在他病弱惨白的脸上，暖和而剔透。他靠在撵上，低头检察着那些花草，眉头微微蹙着。我想，怪不得有人会喜好甚么西子捧心美人病娇，公然让人迷醉。

“县主实在错爱，奴婢寒微之人，无所才学。”我持续谦道。

当然，这般机遇乃是我胡想很久，天然不会错过。

“我看你有些才干，胆气也不输男人，想来假以光阴，必也可有一番作为。”她皱眉道，“人间□□皆不过一时之乐，且桓公子与你主仆有别，岂得悠长？你竟愿为此缠足不前，何其不智。”

“县主，”我说，“仆人让奴婢留在公子身边，乃是为公子辅弼时运，便是县主去要，只怕也可贵应许。”

“可我想与你说。”宁寿县主道，“只要你情愿，我自有体例将你要来。”

我窘了一下。

我天然不会给她机遇，道：“表公子还未醒，这是他昨日叮咛下的。”

淮阴侯府和别的贵胄府邸一样，园子甚多。沈冲治园的技术高超，大家都说他院子里的花最标致。但那是沈冲的心血，我天然不舍得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