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月夜竹林，那只“鹌鹑”[第1页/共4页]

妙吉利听到悉索声，扭头看他一眼，一双杏眼不由瞪大了：“你做甚么呀？”

妙吉利道：“我不出去！”

李鱼道：“若我撇下你单独拜别，便不敷朋友了，只好陪你呀。”

妙吉利的唇角撇了撇，有种孩子气的敬爱：“人家只是你家的佃农，谁跟你是朋友呀，李家大郎莫套近乎！”

妙吉利微微地垂下头，轻声道：“奴家是不是吵了你睡觉？对不住。”

妙吉利有些惊奇：“大郎这称呼很普通啊，有甚么不安闲？”

李鱼点了点头：“晚安！”

妙吉利睇着他，吵嘴清楚的眸子像极了斜睇视人的小鸟，灵动，敬爱：“真是个怪人呢！”

妙吉利的笑容暗淡了下来，双腿蜷了蜷，下巴搁在膝盖上，幽幽隧道：“明天，是我母亲的忌辰。”

妙吉利嘀咕了一声，道：“李大哥，我传闻过你的事呢，你为父复仇，杀死了一个大官儿，很了不起。吉利很佩服你。”

李鱼点头笑道：“不过是一个执戟长罢了，也不是甚么大官。”

李鱼叹了口气，软的硬的都不可，若说就此拜别，也真不放心一个小女人独处幽林竹径当中，干脆耍赖吧。李鱼便也当场坐下，学着妙吉利，双手抱了膝。

李鱼看了一下四周环境，妙吉利所坐处固然空旷，但四周却有藐小竹枝环抱，构成了一个天然的小空间，他要出来的话，得找个合适的位置从斜枝乱叶间哈腰钻出来，因而李鱼放弃了这个筹算，恐吓她道：“这林中虽不见得有野兽，却难保没有竹鼠青蛇，咬你屁屁，还不出来？”

两行眼泪悄悄地滑下她的脸颊，她的肩头还一抽一抽的，就像一朵被雨打着的春花，孱羸柔滑，精美不幸。

李鱼和妙吉利回到院子里，李鱼站住了脚步，妙吉利向他轻巧地福了一礼：“李大哥好眠！”

妙吉利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李家大郎？”

妙吉利又向他暴露一个笑容，有些甜，有些憨态可掬，她实在的神情举止，和她的实在年纪仿佛确切有着必然的差异，常常很天然地暴露孩子气的行动。

李鱼扶着一管青竹站住了，火线竹枝疏间，月光洒下，正照在一丛竹下。竹下地上坐着一个少女，一袭青裳在夜色下有些发暗，与竹林色彩相仿，以是李鱼很难重视到，但她正仰着脸庞，清冷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白净俏美的容颜，熠熠闪光的泪痕，却被李鱼一眼看个正着。

妙吉利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未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