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卷耳的几种解法[第1页/共4页]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圈套。
林清修持续道:“这一解,是写某位妃嫔对周文王的思念,这二解,是写一名老婆记念远行的丈夫。我几次揣摩,感觉在理。”
“你才读了几日学,却已将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全数学会,乃至浏览《诗经》,可远啊,不会是私塾先生揠苗滋长,叫你生搬硬套的吧?”
“你这个年纪,背出卷耳不算出奇,但想到你读书光阴尚少,就有这般出息,可见是有些天禀的。但诗经背下轻易,想解却难。你可知这首诗的意义?”林清修问。
“不敏读这首时,也极是猜疑,有颇多不解。卷耳的首章应为描述一小我端着簸箕去采野菜,这应是妇道人家的分内事。
“若按兄台的解法,卷耳应当另有三种解法。”于可远笑了笑。
但随后三章的描述,由主子伴随,骑着高头大马翻山越岭,乃至途中斟酒自酌,这总不该是女人的分内事,不敏读书之日尚少,解不通此中关头,也就读不懂这首诗的含义了。”
直直望向于可远,这一刻,林清修愈发感觉本身小瞧了这个大名鼎鼎的混账地痞不孝子。
“大哥!”
少不得,明天得让你见见世面了。
她固然还是不懂,为何于可远会有如此大的窜改,但这已经是莫大的安抚,因此望向这群妇人时,腰杆挺了起来,眼神笑眯眯的。
他固然认死理,却有一种对学问如狼似虎的渴求。闻声可远的三种解释,第一个动机就是辩驳,但思来想去,也辩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紧接着便是震惊。
于可远将手放在桌上,口齿清楚聪明,背起来非常顺畅:“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走时仿佛带风,连步子都轻巧很多。
“好。”
林清修听得津津有味。
轻飘飘讲了一句,邓氏拉着阿囡的手,“阿囡,走,陪阿母去厨房干活吧。”
若换作旁人,就算十岁小童,能背会这些,林清修只会感觉理所该当。但此人偏是于可远!只上了不到五天私塾,还不务正业,课上昏昏欲睡不说,整日干些偷鸡摸狗的下贱事。
林清修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于可远已经顺势追击,再下猛药:“若说《诗经》的开放,卷耳可谓是诗中的极致。不管设想为征夫之诗还是思妇之时,都能圆融无碍,更有规戒弊端的解释。”
于可远非常冲动。
只要两种?
“兄台觉得,卷耳是以女子口气报告的?”于可远问。
但明天,她亲眼闻声可远为林清修讲书,固然听不懂讲甚么,但话里话外,林清修对可远的认同是毫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