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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 老天爷还算长眼, 顾家父子刻薄, 没因为徐家倒了就悔婚，清溪她爹在天有灵, 也能够瞑目了。”

清溪挡住眼睛。

都是哭, 小我又有小我的哭法。徐老太太哭得最惨最响, 的确就是在哀嚎, 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嘴里瓜代喊着“我儿如何就狠心去了”、“我如何这么命苦”等悲伤话。林晚音走在婆母内侧，脸庞被徐老太太挡住了，只闻断断续续的哽咽。

徐老太太想也不想就承诺了，起家就走。

“娘，你如何了？”清溪小声问迟迟不动的母亲。

玉溪头发乱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清溪捂紧mm，听前面三妹也吓哭了，清溪看徐老太太的目光忍不住带了一丝恨：“我娘是没儿子，可她另有我们，将来祖母老了，是我们给你养老送终，祖母若想有孙女孝敬，就别再骂我娘！”

……

天没亮，清溪就醒了，窗外有宏亮的鸡鸣，却不是自家的镇宅至公鸡。

徐老太太抹抹眼睛：“贤侄的大恩大德，我们娘几个感激不尽，清溪，快给你顾叔叔叩首。”

徐老太太俄然喘不过气来了，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林晚音边哭边骂：“望山对你掏心掏肺，你连个后都没给他留，你对得起望山，对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吗？老天爷不长眼啊，为甚么死的不是你！”

那些都是大要的，他对别的女人也有过，可现在，这个叫清溪的女人在贰内心生了根，她一哭，他跟着疼，他想哄好她，想好好照顾她，这辈子再也不叫她落泪。

“蜜斯让你问的？”刘管事不答反问，态度驯良。

徐老太太一噎，想骂归去，只是对上大孙女隐含威胁的泪眼，她竟有点怕了。

让清溪坐回椅子上，顾世钦持续道：“老太太，我昨晚再三考虑，还是不放心留你们孤儿寡母在秀城。如许，我在杭城另有几套房产，您若情愿，我想请你们搬去杭城住，也便利今后相互照顾。当然，您若舍不得故乡，我会雇人尽快重修徐家老宅，包管与本来的一模一样。”

说话间，前来围观徐神厨送葬的妇人们，全都看向了仪仗中心。

短短几日，顾明严亲眼目睹了未婚妻的各种哭态。

乌黑的楠木棺材后，紧跟着徐家众女眷，林晚音搀扶着徐老太太走在前面，身后清溪、玉溪姐俩并肩而行, 三丫头云溪太小，由一个健壮的婆子抱着。

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她扑在床上，脸埋在亡父胸口，悲哀不舍地唤着阿爹，他只能瞥见她肩膀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