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后秘密[第1页/共3页]

画眉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商显，“他没死！我儿没死！我儿只是活力了！他只是分开了，他不要阿娘了！”

画眉沉默好久，翻开那尘封已久的伤疤，再次开口——

“姜升提着半张染血的床单，站在篱笆外，看着竹屋。他说，是桂兰放火，烧的屋子。他手里，另有桂兰留下的信。”

“床上、地上、瓦缸上，到处都是血，陈财阿谁混蛋，赤条条的！我捞起镰刀就砍，我冒死砍，冒死砍！他鬼哭狼嚎着，到处跑，还说要把我儿卖到省会的象姑馆去，我追着他，一起砍，我必然要他死在这里！我不能让他持续威胁我儿……”

商显诘问：“毛桂兰死了？”

“我拿着陈财的断指，赶返来时，我们的家，烧起来了……熊熊大火！”

白叟很轻，一把骨头，六七十斤摆布。

“我也晓得，我儿会偷偷去翻出尸身，割下他们的手指泄恨。如果不是我这副身子，这张脸，如何会给他带来这么多费事！”

他的脚已经肿成猪蹄子，靴子只穿得上一只。

“我儿早该受够了，他要分开我，他要一把火，烧掉这个樊笼，他要逃出这片大山，过他神驰的糊口，让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画眉从枕头底下，掏了又掏，摸出一张做过塑封的纸。

画眉停顿下来，泪水盈满脸颊，她盯着屋子中心轰隆啪啦蹦出火星子的炭堆，脸上闪现出惊骇。

商显也晓得，画眉必定是死了，骸骨他们都在餍狱里瞥见过。

窗外已经翻起鱼肚白，淅淅沥沥的雨水垂垂停歇，氛围中都是落叶的气味。

画眉嘴角扯了扯，好似在哭，又好似在笑，“我也不晓得用了多少力量，呵呵呵……一个亏空身子的废料，倒在田埂下，没有一块好肉。”

商显靠近炭火堆，搓搓冰冷的手指，语气淡淡：“你不晓得桂兰死了啊……”

“我是怕啊……我怕姜升嫌弃我们母子俩累坠，他也有他的儿子要赡养……”

画眉没有动。

“陈财这个混蛋！”

商显收回梁下的手电筒，承诺道：“天亮了，我们带您，去找桂兰。”

画眉浑身发着抖，她本来，是想奉告姜升她的女儿是儿子，但是两个儿子要赡养，压力多大，她清楚，机会不对，她要等手里银钱再多一些，再奉告姜升，桂兰是男孩，她惊骇姜升不喜好桂兰……

“我带着陈财的贱骨头，去找我儿赔罪。”

画眉：“我儿恨我，我儿……恨死我了。”

“陈财瞥见我儿大包小包出镇，起了歹念，一起尾随！”

她揪住商显的脖领子，一张皱巴的老脸，气得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一遍又一遍骂道：“你胡说！你胡说！我儿只是分开大山，他只是分开了！他现在必定儿孙合座，糊口的不晓得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