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见倾心 高门寿宴（五）[第2页/共4页]

二人出来后，王涵礼打量了一番严府前院，感慨道：“也只要严府的天井楼阁赛过兄长府上了。”南宫玉道：“这里住着两位阁老，那是必定的了。”有位下人前来欢迎他们，道：“寿宴设在二院，二位请跟小人来。”他们沿着石径巷子从西侧拱门来到二院，见院子被安插的喜气洋洋，贴满寿字，绕院一周的四方长廊上彩灯高挂，连端茶送水的下人也都穿戴大红衣服，图个吉利。天井正中搭建着一座戏台，堂会尚未开端，四周屋檐下摆满桌椅，上座了七成，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多数在扳话谈天，另有的磕着瓜子，吃着茶水，和同桌群情着家中新纳的小妾，全场吵杂一片，跟贩子闹街并无两样。白日的寿宴只聘请朝中同僚，家宴设在早晨，以是不见一名严家后辈。

列队的世人鸦雀无声，都被张居正的气势所震慑，南宫玉忸捏道：“瞥见了么，张大人才是两袖清风的真君子，我们这大箱小箱的，怎美意义与人家相见。”王涵礼道：“张大人但是内阁成员，太子的徒弟，当然不消仰仗严家鼻息。我们固然有钱，但跟人家可比不了，如果获咎了严家一夜之间就会变成穷光蛋。”南宫玉叹了口气，点头无语。王涵礼道：“刚才见张大人和兄长点头问候，莫非兄长和张大人有友情？”南宫玉道：“友情谈不上，有过一夜之谈罢了。”王涵礼猎奇道：“你和张大人都谈甚么了？”南宫玉道：“客岁张大人休假于江陵，我也正幸亏江陵玩耍，夜间我在回堆栈时的路上闻声中间小酒坊中有人击箸高歌，连续三首皆是即兴而作，歌词壮怀荡漾，既述胸中弘愿，又叹壮志未酬，暗讽奸臣误国。我猎奇心起便出来与他交友，一起谈了天下格式，朝廷政策，国运民生，贩子趣事，他自始至终不问我的名字和来源，我也就不便问他。扳谈中我发明他满腹经纶，见地卓绝，有经天纬地之才，受益很多。我和他秉烛夜谈，天露鱼白时才告分袂开，谁都不知对方的身份。直到半年前我随宋叔去吏部拜见新到任的大官，才知他便是张居正。”王涵礼道：“过后兄长没找张大人多靠近么？”南宫玉道：“没有，这是我和张大人第三次见面。”王涵礼可惜道：“张大人对兄长的印象那么好，兄长应当抓住机遇呀。”南宫玉发笑道：“不是每个当官的都喜好凑趣，不然张大人也不会对我打号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