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见倾心 高门寿宴（六）[第1页/共4页]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大声唱喏道：“刘公公，康宁公主驾到！”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寺人与一名妙龄少女连袂进院来，前面还跟着两名小寺人，此中一个托着个金漆托盘，上面叠放着一袭蓝锦道袍。全场世人立即起家恭迎，恭敬程度不下于对严嵩。这位刘公公便是司礼监掌印寺人刘瑾，统统奏疏都要由他批红才气够见效，并且还把持着东厂和锦衣卫，连严嵩都要敬他三分。康宁公主朱晴身为皇室更不必说，固然无甚权力，但连严嵩和刘瑾见她也要膜拜，高呼千岁。严嵩还觉得刘瑾带着旨意前来，赶快让堂会停止，在严世蕃的搀扶下起家迎上，筹办膜拜听旨。刘瑾赶快双手相搀，笑道：“洒家没有旨意，请阁老安坐。”严嵩老态龙钟的“哦哦”两声，又躬身向康宁公主施礼，道：“公主千岁在上，臣严嵩有礼了。”朱晴忙道：“阁老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吧。”严嵩道：“东楼，快请刘公公和公主上座。”刘瑾忙道：“使不得，别说你老是寿星，就在平时又哪有洒家上座的事理。洒家虽无旨意，倒是有两句话替主子万岁爷转告阁老。”严嵩道：“但是圣上口谕？”刘瑾道：“不是，万岁爷祝你老身材安康，再为我大明朝做二十年首辅，还送了件七星道袍于你。”严嵩惶恐道：“老夫定当竭尽帮手圣上，不负圣上隆恩。”跪下缓缓叩拜三下后，接过了道袍。起家后道：“来人，将万岁爷恩赐的道袍供奉在精舍里。”一名丫环领命前去。

你来我往四十五手后，南宫玉看出严嵩棋路松散，深合章法，只是过于范围于定式，鲜有出彩之艺。本来严嵩三十五岁前还不会下棋，只是道君天子颇喜此道，兴趣来时便找人手谈几局。为了逢迎圣上，严嵩下苦功学棋，不但遍请名师，还背忆了大量的名家棋谱，光阴一长也对下棋产生了兴趣，还成为了本身的三大爱好之一，平时难逢敌手。一是他棋力确切高强，二是别人就算有机遇也不敢等闲赢他。棋林中有一句话说的是“二十五岁不成国手，毕生有望。”意义是说下棋的天赋远胜于苦功，如果二十五岁还没有成名，那就申明资质普通，这辈子的但愿也就不大了。南宫玉恰好相反，他背的棋谱远没有严嵩多，但他就是棋感绝佳，这一点连秦羽也自愧不如。

他们说话时，台上最后一段戏曲结束，伶人退场后，严世蕃回身面向世人道：“寿宴到此告以段落，感荷诸位赏光前来，上面有请天下第一国手黄龙士与棋坛新锐秦羽先生对弈三局。凡是对弈棋没有兴趣的朋友能够随便离府了。”没有人分开，倒不是统统人都喜好下棋，只是不肯表示出对阁老的爱好没兴趣罢了。天井正中的戏台已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木墩，一方青竹棋盘，和两个蒲团。另有一名下人抬着一副三腿架子摆到了严嵩面前，架子上牢固着一张用纯铁制成的大号棋盘和两罐底部装有磁片的棋子，棋盘调剂的高度恰好与严嵩看齐，便利旁观。严嵩让严世蕃隔一张椅子坐下，将张居正唤了过来，让他挨着坐下，道：”早闻张太岳也是棋林妙手，恰好陪老夫共赏棋局。”张居正道：“晚生与秦羽先内行谈过数次，从未赢过一局，可据晚生所知在场来宾中就有一名赢过秦羽先生。”严嵩惊奇道：“有这般人物？叫甚么名字？”张居正向南宫玉招了招手，道：“南宫小兄来见过阁老。”南宫玉吃了一惊，仓促来至近前，一躬到底道：“长辈南宫玉，见过阁老，刘公公，小阁老，张大人。”严嵩手捋胡髯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一表人才，你姓南宫，但是钱庄遍天下的阿谁南宫家？”南宫玉道：“有劳阁老垂问，恰是戋戋小户。”严嵩发笑道：“都城第一富贾，且能说是小户。张太岳赞你棋艺高深，秦羽先生都曾败于你手，倒是可贵了。”南宫玉道：“幸运得利，不值一提。”严嵩想了想道：“如许吧，请黄龙士和秦羽先不要退场，老夫先和南宫公子手谈一局，抛砖引玉，以搏诸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