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6[第3页/共5页]

景昭帝确切没看错，殷承安逼真要比他偏执的多。

“我们都老了。”殷胥轻声说：“算了，欢畅时节提这些做甚么。”

百岁宴。

他沉吟一会儿拆开信，一行行看下去，神采越来越丢脸，看到最后眼眸里已经满是震惊和肝火，捏着信纸的手不住颤栗：“混账！”

景昭帝却不再说话，盯着木盒愣怔好久，才低声说：“他站在那边对我招手，说他等了我好久，问我愿不肯意同他一起走。”

殷承修向齐、清王府和将军府发了帖子，当天于王府小聚，次日贺骋便再次上马前去边关，投身疆场。

他躺下盖好被子，睁着水润的眼睛看殷承安：“你也快点。”

“我最悔怨的事，就是当年没把他留下。”殷胥垂下眼睛：“当年钦天监占星，卦文说如果无双之人不避世，天下大乱，皇权旁落……也就是那天，敬之抱着这个盒子站在我面前，问我敢不敢把他留下……我到底是没挑选他”

早晨，灯半昏。

缟素七日，头七过后与怀亲王合葬皇陵，追封一品诰命，谥号惠谨。

景昭帝点头笑笑，手指摩挲着盒子上的纹路，沉默好久开口：“昨晚我又梦到敬之了……这些年来实在我老是梦到他，但是模样都很恍惚，只要昨日，他的脸那么清楚呈现在我的梦境中，笑得很都雅。”

顾南依言坐下：“陛下勤政爱民，闲暇时候天然少。”

顾南上前一步，弓身拱手：“陛下。”

“这么笑能看出些甚么来，你就会哄人。”景昭帝哼笑一声，神情倒是欢畅的，眼看着前面便是寝宫，他笑了笑：“本日精力甚好，有些睡不着，你先归去吧，朕去御书房看看。”

低下头，手指间纸张首行鲜明历世书三字，只是顾南一开端便没看出来，昂首看着他笑了笑：“闲来无事看看，没甚么。”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高贵无匹的男人，抬眼一瞥便是最凌厉气势的帝王，已经在三十多年的煎熬与痛苦中耗尽了统统风景。

殷胥没重视到他的非常，自顾自开口：“实在即位那年，他也问过我一样的话……不过当时他问的是我敢不敢将他留下，而不是愿不肯意同他一起走。”

殷承安承诺一声，走到桌边灭了油灯，回床上躺下。

青石门路被月光照了，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