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7[第2页/共4页]

顾南沉默着看他好久，转过身去。

顾敬之。

今后独留我煎熬挣扎，空守执妄一梦三十多年。

靳王殷承晋剥去王爵，放逐遥远之地，至死不得回京，其翅膀诛去九族，母族摈除出京，三代不得入仕。

“来送你。”顾南看着他，眸色淡然。

殷承晋放逐那日顾南前去送了他，曾经肆意熔化的皇子卸下一身浮华后也不过是个平常人，他带着枷锁抬眼看顾南，不屑笑一声：“来看我笑话？”

四个字，八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一笔一划，以最凌厉的力量将顾敬之三个字刻在了他的心上。

殷胥半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年来经历过的林林总总，终究怆然一笑。

顾敬之，顾敬之。

声声泣血。

闻言，殷承晋愣了愣，再昂首时便只瞥见一个渐行渐远的淡色身影。

殷承晋抬眼看着他的背影：“之前我问你为何不肯挑选我，当时你没给我答案，现在能给我么？”

齐王府。

顾南瞳孔一缩，视野一偏看到桌上被翻开的雕花木盒，心中顿时了然。

他笑笑：“我了然。”

“无双谷顾敬之，天纵绝艳，翻云覆雨手。”殷胥沙哑笑着：“世人评价公然不假，斯须间便将无数人玩弄股掌三十多年，三十多年！”

顾敬之。

熬不下去的这天，终因而到了，敬之。

自上一次御书房扳谈，顾南便晓得景昭帝将近撑不下去了。

旦日靳王府便被奥妙节制了起来，齐、端王府和宫城皇子寝殿也被归入监督范围。与此同时，宫城锦衣卫手持密令游走都城，暗中查探那封函件中的动静是否失实。

“送也送了，太傅还是尽早归去吧，我现在戴罪之身，与太傅这般天纵绝艳之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尴尬。”

殷胥转过身来，只一眼便让顾南心头一跳，那双本来深沉睿智的眼睛中被红色侵犯，渐渐的满是气愤和绝望。只是愣怔几秒，那抹明黄的身影便来到他的面前，顾南回神，便看到景昭帝凝睇着他的双眼，沉声问：“顾知还，你奉告我，顾敬之是不是死了？！”

顾南脚步一顿，却没转头。

多么好。

阿谁曾递给他雕花木盒说我会一向等着你的少年。

他的声音很轻，此中的希冀和等候却非常厚重。

一些灵敏的大臣发觉到此中变故，虽未多说甚么，可旁人从他们的态度中也多少得了些讯息，一时候民气惶惑。

一月后，锦衣卫皆回宫城复命，当晚殷承晋便被景昭帝奥妙召至御书房，那晚御书房的灯火一夜未熄，旦日殷承晋低头快步分开，帝王单独一人寂然坐在书房中，双目暗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