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世事一场大梦[第3页/共8页]

迷含混糊中，我感受有人抓着我的手，掐我人中，叫我的名字，但我一点力量都没有，如何都睁不开眼睛，身子很沉很沉，脚下却软软的，像是走在云端，快掉下去似地-----

江佩珊面无神采地看着我，冷哼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说，“他竟然还想让你住在这里，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你算甚么东西也来跟我争？我们结婚这么久，要不是那早晨我给他下了药，他都没筹算碰我------呵呵，周蜜斯，你说我是不是恨哀思？我们十五年的交谊，抵不上你的小半年？你说我恨不恨你？”她说着，伸手去抹了我腿心流下来的血，在我面前晃了几下，哈哈地嘲笑，“这统统都是你们逼我的，你该死。”

程思远也慌了，问了我一些根基的环境过后，叫我先不要乱动，叫我做了一些临时的庇护办法，然后安抚我说，“你现在把地点奉告我，我顿时赶过来！”

陆岩冲进诊室的时候，我眼皮已经沉得撑不住了，他瞥见我躺在病床上，扑上来问大夫我究竟如何了，大夫奉告他产妇从楼梯上滚下来，胎死腹中，必须顿时手术拿掉，然后他也崩溃了，两条如剑矗立的眉毛刹时耷拉下来，悲戚地看着大夫问，“你说甚么？”

江佩珊说完便丢下我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开走的声音，偌大的别墅里我的嗟叹浪荡在氛围中，哀婉绵长。

我躺在病床上，浑浑噩噩地看着陆岩接过手术书刷刷签下大名，对大夫说，“我是她丈夫。”

可我算错了一点，并不是我不争，江佩珊就能放过我。

电话响了两声，程思远接起来，开朗的声音传入我耳中，“若棠。”

陆岩穿戴一件简朴的白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衬衣下摆扎进了玄色的西裤里，他袖口解开了，挽了两圈起来，暴露健硕的肌肉和腕表，他神采有些寂然，嘴角和下巴上长了一截胡渣，看起来特别寂然和倦怠。

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陆岩当时的神采，他冷冽的双眸中披发下落寞的寒光，痛苦和疼惜的情感交叉在一起，哀伤而怆然地看着我被推动手术室。他如轻松般笔挺的身子像是被压垮了似地，不再像畴前那样笔挺坚硬，他刻薄的肩膀耷拉着，衰颓极了。他通俗的双眼里哀婉绵长的眼神一向洒在我身上，他眼神里的无可何如，无计可施，无能为力，让我的心，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