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华灯碍月[第1页/共4页]
太后对她的一问三不知感到愤激,“这两小我都和你有极深的干系,你上我这儿蒙事儿来了?”
天子愣了一下,“给朕绣的?”拿起花绷看了一眼,“绣个荷花?”
她去太后那边晨昏定省,就瞥见太后对着满屋子的嫔妃们兴叹:“这下可好,群龙无首了。你们主子也是的,宫里不跟朝堂上一样嘛,一个萝卜一个坑,废了一个总得填出来一个。现现在中宫之位悬空,宫里的大事小情如何摒挡?这么些人里,好歹挑一个出来,再不济,朝中的官员们府上有合适的,册封一个也不碍的。”说着低下嗓子去,有些哀其不争地嘀咕,“整白天和端妃那姊妹搅合在一起,叫外头人如何说?那女人是有人家的,皇上闹的这出,连孩子都怀上了,转头南苑王跟前如何措置?依我说,越性儿不要这孩子倒好,名不正言不顺的,生出来也乱了体统。”
天子明显并不在乎那些言官,傲然道:“不破不立嘛,祖宗训戒当然要顺从,但也该分个对错轻重。宇文氏为甚么不得尚主?是因为先祖怕藩王独大,祸害朝廷。现在各藩的兵力都由朝廷掌控,藩王不过是个空架子,有甚么可怵的?我朝有八位藩王,要论财力,独一个南苑王最为强大,你如果降落了江南,锦衣玉食一定不如在京里。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心盼着你好,朝中的官员们我也掌过眼,不过尔尔,没一个能和南苑王比肩。何况你们总算打过交道,他的丰度你也晓得,降落给他,不算屈辱了你。”
婉婉一看不对劲,忙站起来安慰太后,“她有她的难处,母后千万别见怪她。您瞧瞧,一个是姊妹,一个又是主子,她夹在中间也难堪。早前她得了这个动静,问皇上的意义,皇上没有松口说不要,她内心也焦炙,情愿让着名分,安设庶福晋。谁知皇上那头又不承诺,反把她指责了一通,您如果再怨她,她可不冤枉吗。”
底下的嫔妃们有了镇静后的前车之鉴,一个个都不敢言声儿。太后的视野从她们头顶上划过,非常绝望地点头,男人不成绩,女人又跟锯嘴葫芦似的,好轻易有个位分高敢出头的,最后也被薅下来了,天子这份惩办女人的手腕,大抵是他从政以来最雷厉流行的一次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截下了,“朕听了个动静,中秋大宴那晚,赵家的混账儿子对你无礼,是南苑王救了你,有这事儿没有?”
天子被她戳中了把柄,不由恼羞成怒,“你这是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