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猊烬冷[第4页/共4页]

她道好，“奴婢安排，让殿下出宫。”

婉婉大步往前走，转头看了看，公然没有人再跟着了，内心有些欢畅，和铜环嘟囔：“我最讨厌的就是锦衣卫，狗仗人势，弄得朝廷乌烟瘴气。”

太后感喟不止：“孝宗天子膝下只得了这么一名公主，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自幼在我跟前长大，那些王妃诰命们说媒，凡是要嫁到外埠去的，一概被我回绝了，我是一心要留她在京里。我们大邺之前出过公主在夫家刻苦的岔子，婆婆刻薄了，爷们儿不问事，女孩儿面嫩不美意义发威，最后白担搁了。婉婉性子太荏弱，倘或离家近些，才好不时拂照。现现在驸马在南边就藩，婉婉少不得要离京，这一去山长水阔，要返来，谈何轻易！”

婉婉在奉先殿祭祖的当口接到了圣旨，阎荪朗站在槛内毫无豪情地宣读：“朕之幼妹，出身贵重，才学独擅……”，她在祖宗灵前长跪不起。满殿的嫔妃们都明白此中原因，没有一个上前来道贺，以是婉婉的婚姻大事，是在一片凄风苦雨里被裁定下来的。

婉婉跪坐在脚踏上，倚在她膝头，没有哭，也没有闹着想让天子收回成命，只是轻声说：“我走今后，请母后保重身材，别挂念我。”

她踏出暖阁，曹春盎忙策应，“奴婢给殿下排驾，送殿下回宫。”

十五岁的孩子，论声望是没有多少，但那份凛然的气势，也叫人小觑不得。世人一惊，皆揖手施礼，挡她来路是再也不敢的，但是平白放长公主出宫，万一出了事，谁能够担负？

她笑了笑，“我想上那儿瞧瞧他去。”

“前呼后拥，唯恐人家不晓得我是谁。”她蹙了眉，指指铜环，“这么大的人在你们面前，你们竟说我是‘单独’，眼大无神，如何替皇被骗差！”

校尉挨了一通呲哒，皮糙肉厚也不觉着甚么，还想跟上，铜环断了他们的前路，“殿下不出内城，是往司礼监去，大人们不必跟着，奴婢自会护殿下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