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定巢燕子[第2页/共6页]

她的笔抓在手里，顿了一会儿才道：“他用计尚主，这个无伤风雅，我能够谅解他。只要他今后守本分，我想……应当再无芥蒂了。”

放赈的铜铃敲响，全部县城都回荡在一片嗡嗡声里。婉婉看着步队排得长龙一样，差役把粥一一舀进破瓷碗，不管是她还是哀鸿，都深深叹了口气。

她蹙眉点头，“我晓得，这几年常听有暴民反叛，惠宗天子期间的松潘卫，当今圣上的磨尔勘，幸亏都是戍边之地，尚且能够对付。贵州司……一旦牵涉上两广，那便是燎原之势……”她打了个寒噤，视野渐渐调转过来，定格在他脸上，“良时，不管别人如何，你不成妄动，能承诺我吗？”

他涌起淡淡的笑意来，拱手道是，“臣此生不离殿下摆布，京里的事，早前就已经交代清楚了，臣除了公主府，已然无处可去。”

他支支吾吾地，“白日不是把衣裳晾在房里了吗，滴下来的水淋湿了褥子，今早晨不能睡了。”

幸亏漱泉办事极其坚固，他借粮返来，正赶上粥厂生火做晚餐。粥出锅了，再拿筷子□□去，筷子耸峙不倒，真恰是能够管饱的了。

他和底下人分拨事，交代完了号召她回驿站，“我们明儿再逗留一天，余下的有他们承办，我带你先回南京。”

“我问了，说没有多余的褥子替代，全拿去给哀鸿了。”

她仰起脸，同他的贴在一起，“我的好与不好，都和你息息相干。”

他说：“屋里没处晾晒，何况常有人来回事，怕他们瞥见，只好放在帐子里了。”

他不能心口如一，带她出门，到哀鸿中间去，让她看一看满目疮痍。他和她走在前面，余栖遐在前面跟着。关于余栖遐，他晓得他是肖铎的人，这回成心点他的卯，就是要借他的口传达怀宁的动静。当然他在安庆府一线屯兵的事，不成能让他晓得，与其放他在南京自在出入，不如带在身边，白日行动跟他们在一处，夜里有他的人扼守，他也出不去驿站。

他给她斟了酒，杯子很小，一杯最多一口。晓得她酒量欠佳，本身干了一杯，请她随便。

“我已经着人筹办晚膳了，燃眉之急暂解，我们小酌一杯吧。”

余栖遐掖手道是，“臣明白殿下的意义，王爷是要伴随殿下平生的人，殿下瞧得开，臣等也为殿下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