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吹尽繁红[第2页/共4页]
小酉比较体贴脸,“奴婢就想晓得鼻子眼睛在不在该呆的地儿。”
可惜婉婉那套不张扬就没事儿的实际,到了司礼监底子行不通。肖少监冷眼看他们,寒着嗓子道:“前朝那么多双眼睛,单凭我这儿按,按不住。保不定动静已经传进慈宁宫了,太后娘娘按兵不动不是不知情,是看我如何发落。殿下看顾你们,转头太后亲身降罪,不但你们逃不脱,还得扳连殿下。”言罢向婉婉揖手,“把人交给臣吧,殿下跟前另派稳妥的白叟儿来服侍,臣还放心些。”
婉婉窒了下,“皇上只是叮嘱我不能挑南苑王罢了,我那里不听他的话了?”
这就是长公主,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职位再尊崇又如何样,宫规森严,嫔妃得遵循,她也一样。她不得不细细考虑他的话,两下里衡量,究竟如何做才气保住他们。想留恐怕是不能留了,或许肖铎是带着太后的旨意来的,她做错了事,必须支出如许的代价,好警省她不再犯一样的错。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寂然问:“不让他们刻苦,厂臣能承诺我吗?”
这回的事确切是她起的头,小酉和五七只能算从犯。虽说主子的错处,有很大能够算在底下人头上,但过于特别了,只怕他们两条小命加起来还不敷相抵的。她如果缩了头,真就只能看着他们送命了。
隆化十一年,下了好久的雨,久到毓德宫的墙脚起了星星点点的霉斑,连人看上去都是潮湿的。婉婉得了天子病重的动静,去养心殿看过他一回,但是肖铎悄悄提示她病气过人,不叫她到床前看望。她返来后一向提心吊胆,夜里睡得极不平稳,猛听得夹道里传来云扳的叩击声,她仓猝坐起家,寒意满盈,抖得止也止不住。
蜡烛在铜签子上泪流成河,铜环拿了丧服来给她换上,一面道:“这会儿是先传事,小殓后停在谨身殿,天亮才敲丧钟。”给她戴上了孝髻,拿素银的簪子别住了,切切叮咛她,“殿下不成伤情过火,眼下恰是风云际会的当口,统统顺势而为吧。”
婉婉围着围脖,面前杯碟碗盏都摆齐了,见进他出去,一下子没了胃口。小酉和五七吓得兔子似的,往她身边挨了挨,还没等她说话,他扬手把侍膳的人都打收回去了,殿里只留下他们四个,大有算总账的架式。
她的胆量小酉晓得,就算下了保,也没法实打实的信赖她,“到时候您可不能装聋作哑,奴婢们的命全在您手上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