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寂寞孤城[第1页/共6页]

她常在口里念叨：“我们能留下，实在是殿下的恩德。王爷尚了主，该当把我们三个都撵出府的，殿下来了没有苛责，还赏我们一碗饭吃，我们打心眼儿里的感激您。不瞒您说，您才进门那会儿，我们都怕您，您那么高贵的身份，抬抬脚比我们的头还高。厥后远远儿瞧您，您脾气真好。另有我们大爷，常说您慈爱，我和周氏她们胆儿就大了，敢在您跟前走动了……您身子弱了点儿，不碍的，好好调度，没有调度不过来的。大夫说了，人的五脏六腑全在脚底下踩着呢，哪儿不好了，揉揉脚底，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她不美意义地笑笑，“您也晓得，我之前是服侍老太太洗脚的，这么些使唤丫头里，数我最没脸，可老太太最离不开的也是我。我给她白叟家洗脚，我还给她按穴位。起先有点儿疼，可只要忍住了，过后浑身都透着松快，殿下如果不嫌弃，我给您按按尝尝？”

塔喇氏屈膝应了个是，和少奶奶两个欢欢乐喜抱着阿哥出去了。

婉婉喜好养鸟儿，十几个笼子并排放着，天一亮就闹腾。塔喇氏给她喂鸟，迷惑道：“混着养，不怕脏了口吗？还是分开的好。画眉和画眉搁在一块儿，红子和红子搁在一块儿。就是鹦鹉只要一只，单放着太冷僻了。”

以是做小的就是这么没底气，正房面前永久是奴几。也亏她耐得住，跪在地上捧着脚，那些庶福晋里，只要她能做到这么寒微。

婉婉纳罕，如何和她假想的两样呢，里头足足一个月的出入，真是奇了。当然也没甚么好诘问的，调剂雄师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晚了也没甚么。和她们闲话了几句，她们便告别，回藩王府去了。

塔喇氏来送新做的糕团，赶上了义不容辞，忙前忙后照顾着。婉婉不大风俗生人奉侍，劝说了几次请她别忙，她却很热络，拿酒给她擦脚底手心，切切道：“殿下别见外，奴婢服侍您是该当应分的。您不在王府，奴婢想经心，也没这个机遇。今儿既然走得巧，您就赏奴婢脸吧。您身子健朗了，奴婢归去，也好和老太太交代。”

她们很晚才把东篱送返来，婉婉本觉得今早晨大抵要留在藩王府了，没想到点灯时又出去，塔喇氏赔罪不迭：“宁波的老姑太太来了，偏要给哥儿添福禄，打发财人去买，担搁了足有个把时候，可把奴婢急坏了。殿下瞧了半天吧？对不住，都是奴婢的不对……”说着把东篱交到她怀里，学着孩子的语气说，“哥儿也想太太啦，这半天不肯喝奶，得在太太身边才结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