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长烟落日[第6页/共6页]

不知是褒还是贬，谁也参不透她话里的玄机。过了好久才见她舒了口气，翻着皇历说：“要过年了，幸亏公主府虽被圈起来，饮食上尚不虐待。好好筹办，大伙儿过个安稳年吧。外头越是天翻地覆，我们这儿越是承平……别孤负了老天爷的美意。”

她又揉了揉眼睛，“我迩来瞧人不那么吃力了，书上的字也看得清了。”

已经顾不得甚么外臣内臣了，金石上前看她的环境，探了颈间脉动，揭开被子点她的中脘、内关、胃俞、郄门几处穴道。他是练武的，不会医理药理，只晓得这是止血的好体例。他尽力节制着抖得难以矜持的双手，再去掐她的虎口和人中，喃喃说：“你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她哦了声，记性变得很不好，明天申明天就忘，本身也不知如何回事。

她果然有了点动力，艰巨地展开眼睛看她，断断续续问：“他……果然……还在？”

婉婉叫金石和余栖遐来，感谢他们的热诚，最后说：“我想了挺多，如果大邺灭亡是天数，那也只要认命。南苑王总会返来见我的，到时候你们就散了，别再为谁冒死，好好活下去。那三百名厂卫的阴灵我已然没法面对，再搭上你们，我更加不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