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广陵散[第2页/共3页]
卫玠闭了闭眼,好似本身也沉浸在了这曲音当中,任由着十指在琴弦上谙练的腾跃。
卫玠低下头去,沉默作答。
在这明月高照北风袭人的夜晚,卫玠终难入眠,便起了床,抱着一架蕉叶琴来到了窗前,他苗条的五指一伸,便在如冰蚕丝般的琴弦上信手拨弄起来,七弦琴的曲音清冽幽婉,正合适这夜的喧闹。
卫玠神采一颤,不知如何答复,便只淡然一笑。摇了点头:“没有,正如你所说,我不过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刑罢了。”
卫璪又道:“我明天去探听过了,没有阿猛的动静,不过。没有动静便是好动静。申明孙秀还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阿虎,你在想甚么?”卫璪见他不答,忙又问道。
“你说甚么?”卫璪没有推测弟弟竟会说出如许一句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话来,不由得大惊失容,斥责道,“不要说我们卫家不过是已式微的流派,除了空有的名声在外已无实权,可就算是去行刺杀,你我又有几分才气,淮南王拥兵二十万,又有门客军人八百余人,可你看看他是甚么结局?”
当曲声响起,便如空谷覆信般的幽远,又似万马奔腾般的荡漾,这首曲子里沉淀着一种宁折不平的崇高,铿锵而压抑,安闲而豪放,就是操琴者也似感遭到了一种跌宕起伏的浩然之气。
他俄然想起了本身小时候在山间碰到过的阿谁奥秘男人,以及那奥秘男人所教的半阙曲子,这首曲子非常的与众分歧——琴自古便是君子御用之器,意味着儒家思惟的伦理纲常,一弦为君,二弦为臣,三弦为民,四弦为事,五弦为礼,伦序井然,从未有过贵贱易序之说,而这首曲子倒是一首慢二弦的以臣夺君之曲。
“世道如此,那些权贵,我们获咎不起,阿虎,能忍则忍吧!”
忽地一声传来,拉回了他的神游与深思:“这是甚么曲子?我之前如何向来没有听你弹过?”
“我也不晓得它叫甚么,此曲知名,是我小时候在山间碰到的一名先生所教。”卫玠如此答道。
房间里又闪现出半晌的沉默,卫玠垂下的长睫忽地抬起,墨玉般的双瞳中似剥削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刚毅光芒:“阿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父亲给我们讲过如许一个故事,战国期间有一名闻名的刺客,为了给他的父亲报仇,便苦练一首琴曲去靠近身份极高的仇敌,待那仇敌听得欢然沉浸之时,他便拔出了藏在琴底的短剑,一剑刺向了仇敌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