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早春夜[第2页/共4页]

也就是说，四太太陈氏，面貌是有瑕疵的。

“如果中个状元返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沈柔凝微微调剂了一下坐姿，抿一口暖暖的青茶汤，筹办听范嬷嬷细说下去。

沈四太太美目投过来，波澜不惊地看了沈柔凝一眼。

沈柔凝到的时候，沈四爷正在窗前教沈端榕习字。

非论从那里看，聘请他们四房一家人入京小住，实在有些古怪了些。

去呢，还是不去。

并且，沈柔凝记得，就在不久前京里还送了信返来，说是三太太牛氏又给沈家添了一个女儿。沈大太太往京里送贺礼的时候，她还给添了一个亲手做的布偶兔子做情意。

仿佛，眼下的糊口，守着妻儿，守着诗书，不愁生存，就是他最想要的日子，再没有旁的设法了。

天垂垂暗了。

沈柔凝止住思路，走进屋里，向沈四爷和沈四太太施礼问安。

沈柔凝的目光落在沈四太太身上。

沈四爷怔了一下，下认识地朝四太太看时，恰好瞧见她投过来的目光，心机一动，含笑问沈柔凝道：“凝儿想要爹爹当大官吗？”

沈氏不缺银子用。

沈四老爷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不过，科举重在策论，这方面爹爹早就荒废了，如何能中个状元头名……怕凝儿如果绝望了的。”他只说不能中状元，又提了提策论，说是“荒废”，倒是轻松随便……

四房一家人都去？

“爹爹。”待沈端榕一篇大字描完，沈柔凝开口问道：“传闻三伯父来了信，让您到都城插手春闱？”她笑得娇俏可儿，眼中有纯真的渴念之色，道：“大伯母常常说爹爹是个大才子，窝在村庄可惜了……若爹爹去春闱，必然能金榜落款吧？”

公然。

总不能，才一出世，就开端了一辈子的养老。

沈柔凝冷静点点头。

“你大伯娘是这么说的？”

她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庞安静，仿佛是无思无想普通。手边一盏清茶正在袅袅冒着水雾。乃至于她的面庞也在这水涡有些恍惚了起来。

她日日用罢晚膳以后都会慢走一刻钟两刻钟。偶然候会去大太太院子里略坐半晌，偶然候会去给四爷和四太太问安，偶然候会去找她的远亲弟弟，九少爷沈端榕，更多时候，就随便行走，并无目标。、

固然，仿佛沈四太太本来并没有忌讳这道疤痕，沈四爷更从未在乎过这道疤痕。

范嬷嬷坐了半晌，就告别分开了。范嬷嬷分开的时候，沈柔凝清楚瞧得出来，这位范嬷嬷绝对是有满腹的话，不知该不该同沈柔凝说，又要如何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