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装嫩扮小滑了手[第3页/共4页]

“妈妈快别这么说，我哪敢用太太屋里的姐姐？这对太太也太不敬了，”珊娘暗刺了马妈妈一句，转头又对五太太笑道：“再说我也用不着。我那院子原就不大，我又是个怕费事的，人多了反而看着不清爽。”

固然连连抱怨着，珊娘也只好耐着性子一一写了回帖，等诸事忙毕时，天气已经黑透了。此一宿无话。

且说越是式微的人家，越是夸大自个儿家的门楣高贵。这侯家虽说早没了爵位，却一心以王谢世族自居，更是把一应烦琐的礼节端方看得比甚么都重。便是大家都晓得珊娘并不是真的病了，这会儿传闻她回家来“养病”，各房的姐妹们也都要煞有介事地亲手写个慰劳的帖子，再派了安妥的妈妈亲身上门来问候，这才符合大师闺秀该有的礼节端方。

“真的？”

姚氏又垂眼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公然不会看人，还当她是个不幸的，本来也是个短长的……”

五太太姚氏坐在一旁悄悄看着，心下却悄悄惊奇。她原感觉珊娘过来，是奉迎奉迎她的，可现在冷眼看来，却又不像。

五太太眨眨眼，多年前阿谁一心想要奉迎人，却频频被拒的小小身影蓦地消逝，面前坐着的，只是阿谁热切地描述着她想像中屏风模样的小女孩。

而照着侯家的端方，女人们身边的妈妈且非论，只那丫环就须得配一个一等的和两个二等的、以及数量不等的三等的（详细人数，得看女人在家里的职位了）。

五太太歪头想像了一下，笑道：“听起来确切不错。好吧，给了你便是。”

姚氏闷了闷，又是一声感喟，“也是。”只是，心下却莫名感受一阵失落。

得！珊娘原还想着，她那边暗讽人，不晓得这棒棰马能不能听得懂呢，谁知人家转眼就反刺过来――只可惜，她一点儿也不忌讳她被“撵”出西园这件事。

珊娘扭头似笑非笑地睨了马妈妈一眼。这马妈妈当着太太的面就这么随便指派太太屋里的丫环，说白了，不过是成心叫珊娘看看，她在太太面前的面子罢了。

十三女人出去了，一向把本身掩在门边暗影里的丫环明兰这才过来，给太太斟了一杯茶，然后便到绣架旁去理丝线了。

珊娘转头笑道：“端方老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我那院子也就那么大，人再多可就连个站的处所都没了呢。妈妈既故意，倒不如把那一等丫环的份例分给我那两个二等的丫头，怕是她们奉侍我要比我得了两个一等的丫头更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