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产（下）[第2页/共4页]

不等梁淑娴把话说完，何惠兰就走到病床边，要把许荣荣从战熠阳怀里抢过来，战熠阳死死抱着还在挣扎的许荣荣如何也不肯放，她瞥见了战熠阳眼里的雾水，俄然分不清许荣荣脸上的泪水是她的，还是战熠阳的。

“我不管！”何惠兰狠起来，“他们如勇敢丢弃荣荣，我就闹到中心军委那儿去！让统统人看看这个红色王谢的真脸孔！”

战熠阳身上还是作训服，手上衣服上尽是怵目惊心的血迹，半天下来他滴水粒米未进。

大夫很快过来，给许荣荣注射了药剂，她垂垂地安静下去，小声地抽泣着，一会带着哭腔要求着“不要”，一会又哭着叫战熠阳的名字，声声都绝望得让人潸然泪下……

“不悲观。”女医师说，“她的身材不太好，此次流产等因而雪上加霜，如果不好好保养，很难再有身。”

最后，许荣荣不抽泣也不叫战熠阳了，只是不竭地反复着“我的孩子”，白得透明的手伸出去，指尖仿佛流泻出绝望。

“……”战司令无话可说。

“亲家母……”梁淑娴试图去拉何惠兰的手，何惠兰一把甩开，她只好好声好气地说，“你别冲动，这件事情是我们错了，这笔账你今后渐渐跟我们算。现在最首要的是荣荣……”

战熠阳没有说话，几个长辈放轻脚步声出了病房。

他经常牵许荣荣的手，但是没有任何一次，她的手冰成如许，仿佛刚从冰库走出来一样，冰得没有生命意味。

大夫奉告他关于许荣荣的身材一些事情。

此前战熠阳一向不晓得甚么叫残暴，直到闻声那句话。

从电梯出来，他瞥见了战司令和梁淑娴正在找许荣荣的病房，他目光一冷，疾步走畴昔，拳头紧紧握着才时令制着不挥到战司令的身上去。

何惠兰和梁淑娴再三劝说，战熠阳总算闻声几个字，但是才刚松开许荣荣一点点，她当即吃惊的小兽一样抓紧他的衣服，小手微微颤抖，皱着眉哭起来：“不要，不要……”

――抱愧，我们已经极力了。大人受过太多撞击，孩子……保不住了。

战熠阳这才缓缓地昂首，把许荣荣的手放回被窝里，跟着主治大夫进了办公室。

病房的每一缕氛围都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照出去，那味道仿佛又浓了一些。

从手术室出来后，许荣荣的神采又惨白了几分，白得几近透明，白得脆弱，仿佛只要碰一下她就会碎，碎得像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