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页/共6页]

听到夫君提起早夭的女儿，何氏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忙取出帕子悄悄拭去，又有些怨他，“那找到她家里人以后呢？岂不是还要拜别一回？”

他猛地转头半眯起眼，在月光下细心辩白，这才发明树影下的白衣少年单手持缰，左臂完整被大氅遮住。而那本应洁白无瑕的大氅上感染着点点暗色。

――周遭氛围里仿佛有那么一丝丝的血腥气？

密林的另一处鸿沟，倒是安静很多。没甚野兽出没，只闻树叶沙沙的响声。

天将明时，空中竟是飘起了雪花。

深夜，天涯的云垂垂消逝，明月初现。夜风残虐，吹入京郊野的一片密林。高大梧桐枝桠上的一片枯叶终是没法支撑，离开坠落。方才触到已死的冰冷马匹，风势忽地加大，枯叶随风扭转，终究掉入一片血腥黏稠当中。

但是，甚么都没有。

马蹄声近，清雾还将来得及反应过来，手臂一紧，本身已经被拽着腾空而起，紧接着，跌入一个不容置疑的度量中。

何氏摇了点头，“之前给风哥儿筹办的新衣另有好些未曾穿过，先拿一套临时用着。今儿让人赶制一身出来，明日一早给她换上。”

“不至于罢……就这么坐一下下，竟然睡着了？”秦疏影还没来得及揉去眼里的水雾，昏黄间就见一人一马已停在了他的跟前。拍拍拴在一旁躁动不安的骏马，秦疏影对着来人抱拳施礼后回身去一旁的小溪边洗了把脸。

张管事闻讯也赶了来，瞧见惹出大动静的是柳方毅，非常不测，“老爷不是刚去衙里，怎地这么快就返来了？”

柳方毅不解地看着何氏。他经常搞不懂这位书香家世出身的娇妻的设法。

秦疏影惊到了。甩去部下水珠紧走几步想要为少年检察伤势，被对方悄悄侧身避了畴昔。

被他紧紧地护在怀里，清雾这便发觉了他的难堪之处――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着缰绳，完整腾不脱手来抽马奔驰。而狼群，很快就要赶到了。

黄妈妈来柳府不久，不知老爷那番话会不会触怒了夫人。但她不清楚柳府情势，如果随便将老爷的意义改了，恐怕更不好。只得将柳方毅先前说的话原样转述给何氏听。

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仿佛寒天里的玉泉，带着彻骨凉意。这般的疏离冷傲，本来会让人低眉敛目恭敬让步，却让惶恐不安初到此地的清雾渐渐安静下来。

他将马停下，让女孩儿靠着他的左臂重新坐好。估计了下将要行去的方向，这才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