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共4页]

这话一出来，人群中抢先阿谁的穿了大红绣金丝线缎料冬衣的老妇就往这边看来。

柳老夫人蒋氏没有开口，而是朝赵妈妈看了眼。

谁知两个妇人不满足，竟是转弯抹角地刺探起仆人的私隐来。门房的人有些恼了，再大声问了几遍她们的来源。

老夫人边往里走边不住评判府里的统统，又因年纪大了些，脚步较慢。看到儿孙们雀跃的模样，她就也不拘着他们了，允了他们先行一步。

柳岸风晓得，柳岸梦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边幅。她最对劲的，也是她的边幅。若想要完整打击她，没有比让她在这方面受挫更直接更有效的了。

柳岸风一看到她，神采就变了。

她们早已按捺不住，起家探头往黄妈妈身子前后摆布瞧了半晌。不见何氏，更是愤恚，大声说道：“忒得无礼！我们大老远赶来，竟是连见都不肯见么！”

走到黄妈妈身边，她推开两边的婆子，先是板着脸打量了下黄妈妈，方才声音冷硬地问赵妈妈：“这是如何回事？让你来和他们说一声，如何担搁了那么久。”

这番话说得合情公道，就连老夫人，也说不出那里不对来。

门房的人早就看不惯这两个了，闻言大喜，齐齐涌了上来作势就要轰人。

之前她也零散听人讲起过，为何夫人跟着老爷来了都城，并未留在祖宅当中。本来她只当因了那件悲伤事，老夫人和夫人有了隔阂。却未曾想，就连老夫人身边的一个服侍人的妈妈，竟然也敢在这边大喊小叫、让府里的当家主母亲身出来见她。

婆子明知赵妈妈是在老夫人面前将错误推到她的身上，却也没辙，只能认命地不吭声。

过了半晌，妇人们见无人理睬，便在旁成心偶然地大声冷哼、调侃仆人家不晓得礼数。

“来源？”抢先那位身着鸦青色绣暗花短袄、更加面子些的妇人唇角溢出一丝讽刺，用眼角打量了黄妈妈几眼，道：“我们的来处如果说出来，真怕要吓破你的胆！”

老妇皱了眉，她身后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在前面嘁地一声，道：“这是我们家老太君。你们老爷见了还得磕响头、喊一声‘娘’呢。”

黄妈妈并不立即答她们。

黄妈妈跟着何氏虽不久，却也见过好些位京中朱紫了。听了这话，只当是笑话普通，只垂眸盯着杯中上浮下沉的茶叶，一言不发。

她接过门房捧上来的一杯茶，顺势在屋当中的椅子上坐下了。

本来筹算等着何氏畴昔请她入府。谁知在街角比及身子冷透受不住了，还不见人影。窝了一肚子的火，她只得和儿孙们先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