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孤云故国迷，举杯三酹地[第4页/共5页]

文璧仿佛正在批评她比来写的字，她却俄然打断，没头没脑隧道：“是不是要举国服丧？”

黄氏庶母和二哥，不晓得……

奉书模糊仿佛有些明白了，又仿佛不太明白。二叔对她说过，龙川江终究是流入大海的。出海口外，便是伶仃洋。和伶仃洋一水相通的，便是崖山。崖山附近的黑沉沉的海面上，无数亡魂尚未走远。

她们径直来到城外的龙川江干。几个小厮在草地上围了一圈帷幕，好让几个少女少妇坐在内里，翻开带来的食盒，斯斯文文地野餐起来。四周野草山花，青青敬爱。莺莺燕燕，轻声细语，别有一番旖旎情怀。

而母亲和二姐，多数也已经凶多吉少了吧。不过，本身毕竟还没听到她们的死讯……

奉书看着他的笑容，一时候有些妒忌，又有些欣然若失。她呆呆看着远处一群群野祭的百姓，看着翠绿的树梢上一丛丛飘零的白练，闻着氛围里清爽的泥土气味，不由得痴了。通衢中间的几排树木上都挂满了，有人便走到树林里去挂，在泥地里留下一串串足迹。另有人来到江边，将一串串纸钱抛进水里。

大姐和小妹在惠州北边不远的河源。大姐如果活到现在，约莫已经嫁人，给她生出小外甥了。

太`祖母在江西故乡。她尽力回想着太`祖母的音容笑容，又挂上去一串纸钱。

文璧摇点头，不再持续这个话题，转而和她拉些无关痛痒的家常。奉书随口对付着，脑海中一幕幕的，尽是那场本身没有目睹的惨烈海战。阿谁小官家，传闻比本身的春秋还小些。他怕不怕？他哭了没有？最后的一刻，他在想甚么？为甚么张弘范对父亲客客气气的，却要逼死阿谁他见都没见过的孩子？

一个小贩见她穿着光鲜，早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揭开身上挑的担子盖儿，笑道：“蜜斯要买冥帛纸钱，小人这里应有尽有。”

李世安明显还没明白这些民气里真正的动机，迷惑着，又问了一遍：“文蜜斯，惠州人年年都如许？这是甚么风俗不是？”

她点点头，让小黑子买了一篮子纸钱，估摸着大抵的方向，一串串挂到柳树上去。

奉书淡然点点头。她是见过张弘范的。隔着充满汗臭味的床帏，她曾经看到过阿谁儒生打扮的将领，病恹恹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棱棱的瘦骨几近撑不住长衫。但从他口里说出的话，倒是那样的刻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