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拔出金佩刀，斫破苍玉瓶[第2页/共5页]

谈笙挥手表示那老仆把她放开，皱了眉，道：“几年不见，五蜜斯的性子更加野了，的确不像文丞相的亲生闺女。”

谈笙悄悄笑道：“如何会不记得？那天在府衙里看了你第一眼，我就晓得事有蹊跷。只不过文璧苦心孤诣，连李恒也骗过了，我又怎好拆他的面子？”

奉书这时才渐渐找回了一点思路和明智，颤声道：“你……你别想对劲太久……我永久不会忘……明天你敢杀人，总……总有一日……我……我要和你新帐旧账一起算……你等着……”

奉书即使年幼无知，也晓得“烟花柳巷”毫不是甚么好处所，顿时手足冰冷，又是气，又是怕，余光瞟到躺在地上的阿染，只感觉六合之间仅余本身孤身一人，终究再也没法假作固执，扑扑落下泪，哭出声来。

奉书又恨又怕，牙关咯咯直响。房间里的桌椅、藏书、几案、桌上的笔墨纸砚，一个个仿佛都生了嘴，朝她奸笑着。她晓得谈笙这是在杀鸡儆猴，并且已经胜利了。她呆呆看着阿染的尸身，再也不敢诘责一句话。

奉书看着面前白茫茫的剑刃，咬牙道：“有本领把我也杀了！”

谈笙悄悄地看着她，嘲笑道：“五蜜斯当年是吓胡涂了，还是让鞑子兵欺负得狠了？如何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如何会杀你们几个小女孩？四蜜斯是让元军的暗箭射死的，当年亲历的军士全晓得。你么，是到处乱跑，在乱军当中无路可逃，为了保全名节，自行投江的。就是前几天见到文丞相时，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多谢你还记得我。”

“哈哈，当时我瞧着文璧的神采可不太都雅，赶紧岔开话头，杂七杂八地说了些笑话，这才囫囵畴昔。下一次，说不定我可就会转些别的动机了，毕竟，如果然能拉拢成这件事，李恒也会买我的情面，你说对不对？”

“五蜜斯，你真是胡涂了。文璧好歹还是本朝官员，有他护着你，平凡人也不敢把你如何。文天祥在大元，可甚么都不是。要把他的女儿随便丢给甚么乱七八糟的人，或者充入贱籍，或者悄悄地弄死，可都是易如反掌。五蜜斯，到时候你如果流落到甚么烟花柳巷，我会记得去看你的。”

奉书看着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浅笑，渐渐明白了，谈笙本日的一言一语、所作所为，都是经心打算好的，一环套着一环，让本身越来越狼狈。事已至此，仿佛除了点头让步，没有别的体例了。她俄然悔怨了，悔怨不该听杜浒的话。或许，老诚恳实地遵循谈笙的意义来做，才是更明智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