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人林晚荣[第2页/共3页]

那副“门外四时东风和甘霖，案内三尺法骄阳严霜”的春联，已经被风吹雨打，斑斑脱落，看不出甚么了。至于那块众所皆知的戒石，上面的笔墨只能是用猜的，看是看不出甚么，只剩下一个公字和一个暗字，才勉强可见，余皆不成读。

他说到这才看清，这纸不是甚么地步左券，而是朝廷吏部发的告身，上面盖着吏部大印。那书吏这才晓得，本来这年青人就是新来的县令。他这已经得了知府衙门的动静，晓得新县令将到，但深思着来不了这么快，哪知公然到了面前。

那张元德却踌躇道：“这……大老爷容禀，我们有话还是在这说的好，那大堂眼下不风雅便发言，容我们清算清算，再来驱逐大老爷才好。”

后背字样，也只剩民脂民膏四字，其他全没法辨认。等穿过仪门，甬道两侧的六房以内，只听得人声鼓噪，本来衙门的书吏，都在此地办公，故此未曾在外驱逐。说来这也是大明吏员典范，为公事废寝忘食，不仰上官，这倒是风骨可嘉。

到了上任当天，仪仗队带着指定命目标肩舆出城去驱逐，在县城正门口有本地名报酬第二波驱逐步队，到了县衙门口又有第三波驱逐步队。这是知县的威风场面，也是对县里的百姓广而奉告，新官到任，此后大师都要谨慎一些。

当下只好一把掀了赌台，跪倒在隧道：“小人吏房司吏张元德，给大老爷存候。小人分歧驱逐来迟，怠慢大老爷，请大老爷惩罚。”

但是这香山过分偏僻，这些场面全都讲究不得，李炎卿也就不讲究这些了。就来个单车上任，单人匹马，直奔县衙。这里风景恼人，气候温馨，倒是个神仙福地。县城高一丈七尺，上广一丈，下广一丈八尺，砖石布局，光看门面非常威风。

他边想边走，却听街上有人正在高谈阔论“晓得么？此次我们香山设土驱流的事，总算有端倪了。安女王还是有本领的，竟然拉来一个读书人撑场面，那读书人生的好面相，一看就是有学问的，径直进了知府衙门，就没见出来。我们揣摩着，他准是替香山设土驱流，去与知府面谈了。你想想，大明朝另有读书人办不成的事么？只要读书人肯出头，这香山设土的事，就有了端倪。到时候，我们香山自治筹安会，可就是咱香山的大功臣。我说，你还不趁早捐点款？要不然等将来土官设立，怕是日子不大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