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鸡犬不宁[第1页/共4页]
前年夫亡,韩氏一夜老了十岁。现在子去,韩氏年不到四十,却已如老妇人般。她身着灰长衣裙,发髻一朵白花,已有些寥落。面上无妆,更显衰老有力。宗子李瑾贺搀扶着她,同她一样看着在院子里做法事的道长,偌大的院中,只要黄袍羽士举着桃木剑咿咿呀呀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四周的下人、亲人无一出声。
道长说道:“开坛做法破钞天命,利人损己,是以会高些,每次十两。”
韩氏嘲笑:“二弟的俸禄确切算高,可朝廷的补助很多,总不会出不起这二十两。”
韩氏赶紧点头,沈氏微拧柳眉:“不晓得道长需求我们备多少香烛钱?”
沈氏听多了那孩童溺水的事,宁肯孩子做旱鸭子不善泅,也不准他们跟那些孩童一块去水里玩闹。是以二房的孩子都不识水性。
老太太哭劝一番无用,也接管了这究竟,让黄嬷嬷去拿了很多财物和购买了干粮被褥,备了一辆广大马车,塞了满满一车。
沈氏愣了半晌,晓得李二郎的性子,恐怕他又给周姨娘添一巴掌,立即叱呵:“你们还不从速拉她下去!”
下人唯唯诺诺:“小的该打。”
法事做完,羽士叮嘱了管家一番,将手上的符交给他,让他们贴在宅子四周。
李瑾贺轻笑一声,对母亲说的这么轻巧非常讽刺。同个书院中他尚且不能夺得头筹,又如安在殿试得状元。何况通过秋闱紧接着又是来年春闱,那么多的书,那么多的测验,还得去跟别人争个头破血流,他倒是宁肯只得个举人回滨州,也安闲。
那男人脸青唇白,颤抖跪下:“大太太,二少爷他……他……”
这一晃,安然八岁了。
安然谨慎翼翼道:“娘,让姐姐起来吧,都在门外跪了一个时候了。”
沈氏赔笑:“倒不是说不请羽士来看,只是这羽士看起来并不太慎重,怕虚喊高价又无用。我待会便和嬷嬷去请几个驰名誉的。”
男童多是结伴去湖里拍浮玩。
沈氏每个月都会收到安宁的来信,常常下人拿来,都不肯看。安然便拿着信在一旁念,念完后。拿了纸笔复书,说些近况。
李仲扬明晓得她说的是气话,可一个只读圣贤书不睬会家中琐事的男人,满腹经纶也寻不到一句可安抚的。幸而沈氏又劝了起来,回声“请请,嫂子是为了我们好,那羽士天然是该请的”,见她神采好转,便让嬷嬷一起搀着她进屋。韩氏这才起家,一起还是以帕拭泪。
道长将手中桃木剑收好,皱眉沉吟:“这符怎能与天对抗一世,撤除祸害本源才是上策。若我每月月朔十五前来做法,不消半年,便能将邪灵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