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酸甜(下)[第2页/共4页]
元夕感到本身的手被他紧紧包裹住,手心传来暖意,还略带粗糙的触感,却并不令她感觉恶感。他刻薄的臂膀,为她挡住面前澎湃的人潮,让方才的惊惧当即消逝,莫名感觉心安起来。元夕因而任由他牵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处小小的山坡之上。
任谁也没有发明,小小的土坡上,宣远侯与夫人就这么随便坐在地上,如一对再浅显不过的伉俪,津津有味地看着下方的热烈场面,轻风将他们身后的垂柳吹得悄悄扭捏,更添几分舒畅。
骆渊的眸中染上一抹苦涩,他再也未发声,只斜斜靠在船沿上,眼神不知飘到何方,任由湖风吹乱他的鬓发。元夕见他不说话,便也抱着腿悄悄坐着,只感觉这船头的落日格外美,美得让她忘了今夕何夕。
骆渊转头看着她的侧脸,半晌没有说话,俄然开口道:“我寄给你的书,你都看了吗?”
而在他们身后,有一人不远不近地缓缓跟着,带着与四周格格不入的落寞与孤寂。
马车颠簸而行,元夕看着身边板着张脸的相公,心中忐忑不定,她俄然想起一件事,有些羞怯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递到萧渡面前道:“我……我给你做了个香囊,但我从小就不善手工,做得不太都雅,本来想着还是编些简朴的百索送你,谁知……”
元夕从坡上往湖面看去,只见彩绘龙首在波光中起伏,旌幢绣伞顶风招摇,一艘艘大船伴着浪花相逐,与刚才在近处的视野比拟,竟另呈出一派极致气象。元夕忍不住在心中冷静赞叹,萧渡见船上的桨夫远得看不太清,才感觉非常对劲,撩袍随便坐下。元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他,一向觉得他事事抉剔讲究,想不到就这么大剌剌地席地而坐,萧渡仿佛看破她心机,道:“之前行军兵戈之时,餐风露宿都试过,这算得了甚么。”元夕感觉有理,便也挨着他坐下,萧渡见她态度天然,涓滴不见扭捏之色,忍不住微浅笑了起来。
元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赶紧解释道:“我怕刀上有毒,就用这绳索帮他把经脉绑死,以免毒会走到满身。”
俄然,一声惊喝声,突破了这喧闹的画面:“侯爷谨慎!”
萧渡阴沉着脸,步步走向骆渊,骆渊被他看得有些发怵,忍住向后退的打动,勉强挂上一个笑意,这时,就听萧渡慢慢道:“赤色鲜红,刀上不会有毒。”随后,以眼神瞪着他表示:“识相的,就把合欢讨取下来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