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雨[第2页/共4页]
只见元夕神情恹恹,身子倒是挺得笔挺,正蹙着眉尽力记取本子里的那一个个数字。萧渡想起下人曾向他回报过,王姨娘让她背下前几年府里的统统账目,顿时感到非常风趣,干脆也管不得耳边不竭干脆的声音,凝神朝那边看去。
周景元猜疑地扫了他两眼,又取出一张纸来,开端念起此次祭奠需用要的物品。萧渡赶紧又将眼神飘了出去,发明元夕此时好似赶上了甚么困难,正蹙着眉咬起了笔头,羽睫沐着光晕高低扑闪着。
元夕笑着点了点头,本身又低下头看着账簿,她并不晓得,在最大的那株栀子花树后,一扇敞开的窗棂内,萧渡也正愁眉苦脸地听着周景元一项项念着端五节前后的安排及府中安插事项。
萧渡被她这孩子气的行动逗得想笑,又不敢轰动正念得当真的周景元,内心俄然生出一个戏耍她的动机,便走下榻来,在桌案上装着小食的瓷盘里抓了一把松子,然后藏在身后走到窗边,趁周景元未发觉,猛地掷向元夕头顶上的树叶。
回过神,便对上周景元那双带着愠怒的眼神,仿佛对他的走神非常不满。萧渡心虚地掩唇轻咳两声,又摆出诚心的笑容道:“我在听呢,周叔持续讲吧。”
王姨娘坐下来,笑眯眯道:“今儿来是有事和少夫人筹议。顿时就是端五祭奠了,老爷感觉祠堂过分陈腐,想赶在端五前修一修,我就想着趁便也将佛堂翻修一遍。如许一来工程必然不小、时候又太紧,以是赶着过来,要和夫人一起好好筹议出个打算才是。”
她心中有些难过,忍不住轻叹一声,俄然又想到那日在荒院中,疯颠的芸娘指着她叫道:“这是谩骂!是谩骂!”心头又俄然猛跳了一下,从她嫁入侯府之日起,就有太多奇特的事产生,乃至连她的相公,也从没真正看破过。
元夕在相府中的内室旁就种着栀子花树,她从小便最爱伴着那香气读书,前几日偶然中发明这处栀子花环抱的清幽处,顿时感觉又欣喜又记念,恰好她嫌房中过分憋闷,便每日下午特地到这处来看账簿。
安荷听得眼神一亮,容翘却另有些踌躇,但见到安荷已经镇静地谢过夫人,又拉着她往外走,只得朝元夕躬身道:“我们就在内里廊桥那处玩儿,夫人有需求大声唤我们便可。”
而她总感觉这统统并没有结束,乃至只是个开端,这动机令她顿觉不安,有些透不过气来,赶紧将目光从内里移开,悄悄将纸窗阖上,转过身对李嬷嬷问道:“现在是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