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共5页]

胡姨娘向前贴了贴，纤长的手指扶到了贺老爷的肩上，声音放得更柔了：“老爷，侯府给大女人的聘礼，应当很快也会送过来了――”

隔壁的院子也热烈得很，凡闲着的各家娘子都被这场忽如其来的丧事吸引来了，正围着院子里的嫁奁群情纷繁呢，见着来娣，都眼睛一亮，一个大理寺评事家的娘子沈氏一把把她拉到面前来，问道：“你家这是如何回事？没传闻你家大娘子许了谁，如何俄然聘礼都送过来了？”

胡姨娘比他好不到那里去，也是个目瞪口呆的模样。雪娘离得远，还不明鹤产生了甚么，两眼放光地还在摸索箱笼里塞得厚丰富实的绸缎。

贺老爷是个清官――他那位置没得处所刮油水，略有点儿早进了下属的口袋里，被逼着不得不清，是以贺家平常拢共只买了两个使唤的下仆，一个正房服侍的丫头来娣，一个在厨房帮佣的李嫂，两个团团转着服侍茶水，发放喜钱，因都未曾经历过如许的大场面，忙得乱七八槽，有那喜婆见有空子可钻，明显拿过一份喜钱的，又来讨第二遭乃至第三遭，来娣糊里胡涂的，只要人来要就给，哪辩白得出哪个是哪个。

贺老爷哼了一声：“霜娘如果这么不孝，我有的是体例治她。”

“这没了娘的女人……唉。”

外头忽的起了一阵更大的鼓噪，盖过了院子里的说话声。

见胡姨娘沉着脸，她还奇特呢：“娘，那少爷死了就死了嘛，你忧烦甚么？”

为今之计，只要从速想个别例，快些把这半截落空的场面圆畴昔，才气让老爷回转来。

她先劈脸给了来娣一下子，再把她怀里抱着的专放喜钱的箩筐夺过来，骂道：“败家的死丫头，多少钱经得住你如许糟蹋？这不要你管了，你去隔壁，把我们家的东西都看着些，别叫眼皮子浅的乱摸摸坏了！”

贺老爷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道：“甚么给霜娘的？下聘礼天然是下到我贺家来，霜娘她亲娘去得早，你我二人将她辛苦养到这么大，好生给她挑了人家，最后落得些回报，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料霜娘不敢争竞甚么，这本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贺老爷享用着爱妾的奉侍，舒畅地倒在椅中，半眯着起浑浊的眼，含混道：“这些琐事，你瞧着办就是了。唔，王氏旧年里留下的那些物件，都给霜娘带畴昔罢，我这里再出五十两银子，交由你出去采买，想来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