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页/共4页]

这类脱了序的感受她从见到霜娘的第一眼时就已有了，这个她印象里一向是个面团一样的贺家长女，出嫁没有多久，已经陌生得她不太能认了。她在家里想好的那些要如何如何赛过她的手腕，真见了面，竟然都不太有底气使出来了。

这一来，胡姨娘就不如何好接话了，只得又起了个话头。霜娘淡淡的，仍旧是两三个字打发了，几个来回后，胡姨娘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道：“大姑奶奶现在攀上高枝了，说话爱答不睬的，连娘家人都瞧不上了。”

“下聘时我偷偷跟了去看的，”雪娘撅着嘴，“走了好几条街，脚都走出水泡了，但是没看到人，那女人没出来。我跟看热烈的邻居问了几句，说那女人父母都生了沉痾，她因为奉侍父母，一向没有出嫁，好多人去求娶她都不肯，本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在四周还满驰名的，都说她是个孝女。”

“这真是――”霜娘不知该如何描述本身的表情，忍不住问胡姨娘，“姨娘，你先就一点没觉出来不对？”

她这整段话喊完了，霜娘因惊诧而微张的嘴才反应过来合上了。

雪娘年纪小，一时被震住了，胡姨娘蓦地收回一声哀嚎：“贺家这些老的小的没知己的――”

但这回霜娘连端庄句子都不给她了，就“哦”了一声。

霜娘一口回绝了：“我不去。”

胡姨娘待她是从无一点好处，可论起服侍贺老爷，那真是使了十二用心力，再没甚么叫他不顺心的处所。但是并没有甚么用，男人这类生物，一旦无情起来，的确叫人打脚底板起发凉。

“说是为了子嗣……”胡姨娘呜呜哭道，“可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理的人，如许天大的事，我能不在心上放着？早两年我就跟老爷说了，我年纪到了，恐怕难生养了，怨我命不好，没阿谁福分给贺家持续子孙。我跟老爷说，叫他把来娣收了，他不承诺，我说往外头去买个好生养的丫头，他也没情愿，我觉得他想得开，认了没子嗣，谁……呜呜……谁晓得……”

“你不怕鼓吹出去？”胡姨娘极不甘地问。

霜娘发笑：“生出来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子，这如何能一样呢？”

霜娘有了兴趣，目视她：“姨娘请说。”她挺猎奇的，不知胡姨娘筹算如何从她身上吸血，那么一大笔横财，本来就只够堵住贺家人不满一个月的贪婪。

霜娘微浅笑道：“挺好的。”瞥见胡姨娘以后，就更好了，想到摆脱掉如许的人，和当初那样的糊口，她感觉连守寡的性价比都显得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