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元夜愿我如星君如月[第2页/共9页]

听着晋王的话，哈里巴脸上一忽儿是气愤，一忽儿是疑虑，一忽儿是敬佩，最后他萧洒大笑道：“你们汉人脑袋长得小，却有很多弯弯绕。晋王爷不愧是晋王爷，晓得操纵我们兄弟间的嫌隙自保。可惜有一点你想错了，我哈里巴是顶天登时的男人，并不畏死。昨日疆场上我本该拼至流干最后一滴血，只因和沈将军打了赌，不肯食言，才会束手就擒的。败北已是庄严尽失，被俘更是热诚百倍，我又有何脸面归去鞑靼故乡！”

他尝尽人间百味，看遍美景良辰，起起伏伏兜兜转转，心有昙花死守三十载，这一遭终是开了。

哈里巴寂静半天，鼻子冷冷一哼：“晋王爷这番话看似合情公道，我却没法尽信。你们汉人多是狡猾之徒，心机深重，吃到嘴里的肥肉又怎会白白吐出来？”

哈里巴被关押在一间隐蔽僻静的地牢以内，不但阔别火食，四周另有重兵扼守。此处虽说是牢房，可室内却极整齐洁净，床铺被褥一应俱全，都是上等锦缎缝制，屋子当中摆着张八仙桌，桌上备了香茶果品，论温馨便是与大户人家的客房也相差无几。

出乎晋王料想，听了他的话沈思既未惶恐也无难堪，反倒豁达一笑：“看来我猜对了，守之你目光不错。”

晋王含着笑再喂一块，沈思极其天然地又咬了畴昔，一来一往，整包糖就这么吃完了。吞下最后一口，沈思犹自傻乎乎大张着嘴等晋王来喂。晋王哑然发笑，抬起手指悄悄帮沈思擦去了嘴角黏着的几粒芝麻。他没吃糖，却心间尽是甜腻。

金葫芦听了傻兮兮问道：“依沈将军意义，我如肯用心的话，也能做成将军？”

晋王见状微微一笑，附在沈思耳畔悄声念叨：“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此答案。”

沈思眸子一亮：“原是如此，那可真是巧得很……”

哈里巴先是难以置信，而后嗤笑道：“若我记得不错，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放虎归山必留后患’。鞑靼与大周比年交战，仇深似海，你放我走，不怕我为一雪前耻而卷土重来再犯晋原吗？”

“如何，念卿也是本日生辰？”晋王面露惊奇。

哈里巴明知这几句话纯粹是晋王的激将法，还是怒冲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满桌美食风卷残云般大吃特吃起来。吃饱喝足，他抬起袖子一抹嘴：“晋王爷这餐饭是送我上路的吗？不必再虚情冒充诸多啰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