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烟暮天地惶惶神鬼哭[第2页/共14页]

沈思正欲回话，城头上俄然传来了父亲沙哑的声音：“停止吧，顾明璋！”

疼痛反倒使沈思心中涌起一阵高兴，能感遭到痛苦，就申明他还复苏，还活着，太好了！守之，我还活着！

沈思轻笑着拍了拍姐夫肩膀：“这箭再不会偏的，姐夫莫忘了，三哥但是我们沈家军中驰名的神箭手。”

姐夫生恐对方会对姐姐倒霉，从速挺身而出挡在老婆面前。那冯主簿倒不睬会他们佳耦，只迈步走近沈思，居高临下打量几眼，又从怀里取出样物件丢在地上：“多数督行事自有其事理，何必尔等乱臣贼子妄加非议。至于这药，乃是都督莫大恩赐，服从不凡，且给我细心了用！经心了用！”

姐夫将姐姐揽在怀中，用手密意摩挲着姐姐的头发：“胡说，若没有你，现在我还是孤苦伶仃孑然一身呢。当年岳父说百无一用是墨客，可你并不嫌弃我这个又软弱又贫寒的墨客，阿奺，遇见你我三生有幸，是为夫拖累了你，是我不能庇护妻小。”

沈思则藏身于人群当中，抬手死死咬住指枢纽，逼迫本身不得哭出声来。

垂垂地，整座汝宁城高低齐声高唱起来：“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交战兮，歌恐惧……”乃至很多顾明璋的兵士也不自发一起哼着，那歌声越来越清脆，越来越悲壮，带着无尽的屈辱与不平，直冲云霄，震天动地。

勒住缰绳，沈思和冯主簿替惊魂不决的姐姐、姐夫松开绳索，几人合力擦去车上血迹，将尸身丢下路边的山崖，又掉头朝另一边飞奔而去。冯主簿从座椅底下取出了事前藏好的礼服，交给姐弟三人换上。幸亏夏季衣服痴肥，头盔又广大，姐姐生得肥胖，穿起来倒也看不出甚么端倪。

姐姐看出沈思神采有异，悄悄唤了声：“小五……”

人头落地之时，汝宁城高低数万人痛哭失声。

顾明璋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刀子般生生戳在了沈威心口上。他不懂，不管如何也闹不懂，他到底犯下了哪一项滔天大错，使得天子要恨他至此，恨不得诛灭满门。说甚么忠君，说甚么爱国，忠的是谁的君？爱的又是谁的国？

见那冯主簿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到跟前，沈奺瞋目而视：“顾贼何来这等美意？他不过是怕我们姐弟有个三长两短，会少掉一枚威胁父亲的棋子罢了！做多数督做到这份上，真真教人汗颜。纵有千军万马攥在手里，却只会使出些下三滥的卑鄙手腕，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