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烟暮天地惶惶神鬼哭[第4页/共14页]

垂垂地，整座汝宁城高低齐声高唱起来：“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交战兮，歌恐惧……”乃至很多顾明璋的兵士也不自发一起哼着，那歌声越来越清脆，越来越悲壮，带着无尽的屈辱与不平，直冲云霄，震天动地。

不待他将刀全数拔出，就被“国字脸”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骂骂咧咧怒斥道：“小王八羔子，总改不了毛毛愣愣的臭弊端，我们出来行军兵戈，身上带点伤有何希奇，那里就不能有血了！”

冯卓生也吓出一身盗汗，从速顺势说道：“说来忸捏，这几日天干物燥，虚火旺了些，不把稳流了鼻血。”

顾明璋挑起眉毛古怪一笑，摆了摆手：“押他畴昔。”

你不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吗？你不是天命所归的君主吗？三代为将，驻守边塞苦寒之地，杨威疆场，浴血奋战，九死平生，却抵不过一方小小的手札，戋戋几句谗言？

顾明璋慑于沈家军威名，晓得强攻并无胜算，倒也不急着出兵，归正天子派了大把银子给他，全军高低每日有酒有肉，有女人陪着寻欢作乐，夜夜歌乐好不欢愉。

沈思的衣衿已经被血渗入了，贴在身上又湿又凉，每一下藐小的行动都会带来阵阵抽痛。姐姐掀起罗裙，撕了布条下来帮沈思紧紧包裹住伤口。为了不使姐姐担忧，沈思死力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神采安静如常，额头处却充满了盗汗。

长长几列木头打造的囚车迟缓行来，车里乌压压关满了人，俱是沈家军派往西南的大小将士，而绑在最前面一辆车内的恰是沈家大哥。

沈思刹时贯穿出父亲的语意，想要去禁止，却被身后的“国字脸”死死捂住了嘴巴、监禁住了手脚：“公子，老将军已经落空两个儿子了，你想让他再一次亲眼目睹儿子惨死在本身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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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点头浅笑：“那我便放心了，当日离城之时，儿子健忘将预备好的药膏送与阿爹了，一起上惦记不已，还好阿爹已经病愈。”

说到此处，他不由生出了无尽愤激，父亲平生忠君为主，血染征衣，竟也落到现在这份地步，叹只叹王心凛冽天苍苍，如许错勘贤愚的昏君，何必保他！

说话间他“噗通”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紧接着起家撞开摆布押送之人，嘶吼着朝顾明璋冲去。顾明璋及其部下皆始料未及，侍卫们为了庇护自家主子，尽数乱哄哄持剑迎向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