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木兰辞,饮将鲜血代胭脂[第1页/共5页]
帘子重重落下,遮住了外头明晃晃的太阳光,帐内“唰”暗淡下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霉烂味儿自角落里悄悄伸展着。
窸窸窣窣一阵轻响,有人来在屏风背后单膝膜拜道:“禀王爷,鞑靼南犯,葭州失守,敌军直逼榆林卫,西北一线垂危,请王爷速速派兵声援。”
听到脚步声,卫谦善弱地撩起眼皮向上望去,待到认清那张逆着光脸是沈思,他重又垂下头去,嗓音沙哑地骂了句脏话。
“小五啊……”晋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老是有体例教我畅怀!”
晋王学着沈思的语气:“内心欢畅,天然是要笑的。”
回到寝帐,侍从已经早早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和洁净衣物。这些日子以来沈思每天都是精力紧绷的,现在猛一松弛下来,顿感身心怠倦非常,整小我泡在水里昏昏欲睡,动也不想动。
沈思抬手抓着卫谦腰带将人扯了下来,朝地上胡乱一丢,又叮咛身侧的侍从道:“去,请个医官过来给他止止血,然后好生把守起来。只需保住性命便可,手腕儿上的伤就不消医治了,由着他残废去。”
“万幸他对我尚存着些旧交谊,故而未曾有任何刁难……”说着话沈思“噗嗤”一声自嘲地笑道,“守之,许是跟你相处久了,我现在竟也同你普通厚颜无耻起来了……”
收剑入鞘,沈思大步走向帐外,边走边对守在门口的两名流兵唆使道:“去,把他的嘴掰开,馒头和水一滴不剩全都灌出来!务必让他‘好好’活着!”
吃过晚餐,沈思单独去了关押卫谦的偏帐。帐子四周遍及把守的兵丁,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围了个密不通风。
见此景象,晋王眉头垂垂锁紧,心中已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另有何事?”
不等晋王开口,沈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葭州保卫金福禄现下如何?”
毡帘一掀,只见外头坐骑上还架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头脚软绵绵耷拉着,衣服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死是活。
走进帐子,地上铺了薄薄一层干稻草,当中立着一根粗大的木桩,卫谦正倚着那根木桩席地而坐,他四肢瘫软神采青白,头颈有气有力地耷拉在胸前,丁点不见了之前的盛气凌人。照沈思叮咛,医官替卫谦细心包扎了伤口止了血,却并为涂抹任何接骨续筋的药物,卫谦这双手十之*是要废了,别说舞刀弄剑,只怕连提笔写字也难如愿了。
以卫悠行事的谨慎周到,这等贵重物件儿必定不能够等闲落入旁人之手,晋王深怕沈思又不顾安危以身犯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