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琉璃友明月空山一杯酒[第2页/共4页]

侍卫也是职责地点，却劈脸盖脸遭了一通抢白，不免心生不悦，想辩白两句，晋王面前又不敢多言，只好忍气吞声退至一旁。

“不必客气，”沈思自顾自持续着与狐狸的对话，“琉璃老弟但是本地人士？”

沈思灌了一口酒，半开打趣地小声问道：“鄙人沈思，字念卿，家中行五。不知贤弟如何称呼？”

晋王晓得沈思是性子高傲有口偶然，也不与他普通计算，反而耐烦解释道：“鞑靼一族以游牧为生，人强马壮，不管男女老幼俱能骑善射，路遇飞禽走兽皆可猎而食之，个个是天生的马队。单这一条，我汉家男儿千万不及。故而近年来鞑靼与大周交兵频频处于上风……”

晋王兀自抿抿嘴角，把扣问的话连同碗中饭菜一齐吞咽了下去。怪道回程途中这小子无端端闹了出失落，本来趁人不备偷偷摸摸归去捡狐狸了。想是怕人讽刺别人高马大心眼儿却像个女人家，才没美意义说出来。既然他不筹算说，还是假作不知为好吧。只是料想到此后自家王府里头会满盈着一股狐狸的骚气，晋王不免一阵头疼，唉，也不知要破钞多少上等香料才气盖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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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有些事理，却未免使晋王生出了几分难堪。说到养尊处优安闲吃苦，现在大周朝再没人及得上他了。

小狐狸不解其意，只是出于猎奇敲了敲大尾巴，朝他弱弱地“啊呜”叫了一声。

沈思将壶中酒倒了几滴在盘子里，推给小狐狸：“我等路过此地，往晋原而去。既然贤弟孤身一人，你我便结伴上路吧，也好相互有个照顾。”

晋王下了马，挥开欲上前搀扶的侍卫们，深一脚浅一脚朝沈思走去。当他终究站上坡顶，与沈思肩并肩了望远方，一刹时表情豁然开畅——山坡的另一侧是峻峭绝壁，崖底泛动着一片广漠喧闹的湖泊。明月出空山，苍茫云海间，磷光如银箔寥落四散，斑斑点点，湖水绝顶与低垂的云幕连成一线，分不清那边是秋水那边是长天……

沈思在树后的荒草丛中席地而坐，将小狐狸从怀里拎了出来，谨慎翼翼搁在劈面，又将装了剩菜的托盘摆在当中。他挑出一碟子蒸制的鸡肉推到小狐狸面前，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小狐狸尚处在惊骇当中，缩成一坨毛团儿般动也不敢动。沈思倒也不急，本身拎着半壶酒慢悠悠喝了起来。

他发丝被吹得狼籍，袍袖鼓起，衣衿猎猎作响，面孔缓缓调向另一边，不知望着甚么，目光专注而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