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分 （四 中）[第4页/共6页]

不过，张金称麾下炊事好也是出了名的。当了喽啰的第一天，男人就饱饱地吃了两顿饭。一干一稀，传闻如果碰上兵戈，半夜还能分给两个糠窝窝加餐。这还不是最好的，据插手过上一次劫夺的“老江湖”们透漏，如果能被选为锐士，不但每天都能吃三顿饭，并且每隔三天还能吃一次肉。突破了城池，战利品他们也是他们先分。其他喽啰只要锐士们挑剩下了，才气分获得些没人要的东西。

看都新朋友脸上的神采越来越颓废，老江湖们也有些不忍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愁甚么？当锐士有肉吃，大块分金，但死得也快。哪如随大流混日子，好歹平安然安！”

实在连借都借不来的人，只好把孩子卖给大户做奴婢，给家里女人揣上最后的几块干粮，打了包裹让她回娘家。男人们本身则磨快了菜刀，仰着脖子大笑出门。或投奔匪贼，或投奔官军，归正不管投奔哪一方，战死之前好歹能给口饭吃，不至于守着一无统统的家变成饿殍。

逼到了死路上的男民气中却另有一番计算，悄悄将女人的手指掰开，瞪着通红的眼睛呵叱，“你懂个啥！这大隋朝的气数早已经尽了。皇上不像皇上，当官的不像当官的。去给他们干，一定能落得了好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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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新喽啰胸口又燃起了几分但愿，低声回应。随后就被老江湖们当作使唤仆人，替对方洗碗、擦兵器、洗衣服。但这些活也不是白干，老江湖们被服侍舒畅了，总会透漏一些不为人知的奥妙给新喽啰听。诸如史队正曾经跟九当家一起在船埠上扛过大包了，周校尉曾经在王副都尉麾下做过衙役了。另有诸如九当家大婚之夜，新娘子俄然被某个恶女人下毒。随后恶女人又知己现交出配方，本身却服毒他杀了之类。林林总总，令闻或拍案赞叹，或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说到这些话题时，“老江湖”们的眼睛老是亮闪闪的，嘴角也不知不觉排泄些亮闪闪的涎水来。新入伙的喽啰立即被挑逗的火烧火燎，陪着笑容，谨慎翼翼地向同伍的前辈们就教：“老哥，那我们如何才气被选为锐士呢？”

这些仗还不是最可惜的。最可惜的那仗生在襄国郡南面，龙岗、南河与沙河县交界。七月尾，朝廷的右武侯将军冯孝慈带领一万天兵天将把王德仁、高开道、刘霸道、时德睿等贼在此堵了个正着，几场硬仗下来，打得十余万匪贼哭爹喊娘，落花流水。眼看着就要打进匪巢巨鹿泽里，让河北各地重现承平了。恰好张金称麾下悍匪程名振突奇想，竟然扎着芦苇筏子从巨鹿泽北侧的大湖中漂出，星夜奔袭百余里，绕到冯孝慈身后，一把大火将他的军粮烧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