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分 （六 中）[第2页/共4页]

“都归去，回家去等着！施助粮食下午就能送到里帮手上！”临时被官府雇佣来的民壮也被城外黑压压的人头吓了一跳，伸着脖子向下奉劝。

“这……”赵班头立即又踌躇了，揉着通红的眼睛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给赵大爷叩首了。赵大爷您大富大贵，公侯万代！”小孩子甚为听话，低下脏兮兮的脑袋，撞得雪地噗噗作响。

破草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仰着头诘责，“您怕大人肇事，还不能不幸不幸孩子们么？我们都退开，您救救孩子行不可。”

落空了这些人的挟持，老弱妇孺们也立即炸了群。抱起脑袋，哭喊着四周乱窜。偶尔挡了贼兵的路，立即被毫不踌躇地推倒在地，转眼便有几双大脚从倒地的身材上踩畴昔，底子不管他的死活。

第一章秋分

郭长顺觉不妙，拔腿就像铁闸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从速，从速把铁闸落下。有诈，有诈！”

城下百姓无言以对，只是不竭地叩首哀哭。哭了一阵子，见差役们还是没有开门的筹算，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白叟扬起尽是冰坨子的脸来，大声祈求道，“请老爷们开开恩，放了女人和孩子出来吃口热乎饭吧。家里的屋子早就没法住人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冻死不打紧，可孩子们可没法再熬下去了！”

“尔等所居之地，自有良善乡绅卖力施助。都跑到城里来做甚么？”没有汲郡太守张文琪的号令，守门的差役不敢开门，站在墙上大声斥责。

“赵大爷，您看看我们这模样，还能熬到明天凌晨么？”一名老认得卖力守门的班头，撩开百孔千疮的单衣，指着干瘪的肚皮哭道。

几句高帽子一戴，赵班头再也拉不下脸。咧了咧嘴，非常难堪地向城外喊道，“不是我不放你们，是我做不了主啊！太守大人有严令的，为了制止贼人趁乱肇事，没有他本人的手谕，谁也不得私行翻开城门！”

“狗蛋，狗蛋，不幸不幸你侄子吧！”

如此士气，即便能赶到黎阳城下，也没力量跟流贼冒死。官员们两个被逼无法，只好寻了个避风之所，将步队临时停下来休整。不敢再苛求能及时赶到黎阳，挽狂澜于即《　倒，只求着老天能公允一些，也让匪贼流寇们尝尝这“白毛风”的滋味。最好连人带马都冻死在半路上，也算老天爷终究开了一回眼，为百姓除了一群祸害。

“弟兄们，夺城门！”一名“女人”丢下江湖人用的短弩，从衣服中抽出横刀。跟在白叟小孩后的其他“女人”们承诺一声，从褴褛的花衣服下取出横刀，顺着马道便向城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