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城南（二）[第4页/共6页]

“诶，诶！”王二毛不敢辩论，鼓着腮帮子用力儿。才走到船舷边，左脚又是一软，差点儿一头栽进运河里。幸亏与他同一侧火伴的程小九力量大，抢先一步将粮袋的两个角都拉住了，才确保一袋粮食顺本地搁在了背粮人的肩膀上。

日头在天空中走得盘跚，船上的热度却涨得一点儿都不慢。汗珠从人的额头上滴落下来，才与船面一打仗，便快速一下不见了踪迹。早已被光阴磨得起了厚厚老茧的脚掌现在俄然又有了感受，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了火堆上。白花花的河道，滚烫的船面和头上的日光勾搭起来，把整艘船做成了一个大灶台。于船上卖力苦干的人们，被汗湿透了衣服裹得紧紧的，胳膊和手中边沿沥沥淅淅滴着水珠，就像一只只被蒸熟了的粽子。

说时迟，当时快，没等监工的仆人过来干预，姓刘的壮汉又俄然规复了精力。一个高从船面上窜将起来，捂着脖子向身后喊道：“直娘贼，刚才哪个在前面掐爷爷的脖子。直……”

“我，我……”明晓得对方是用心找茬儿，除了面红耳赤以外，王二毛做不出任何回应。圆脸男人又偷偷向监工的仆人那边扫了一眼，光荣刚才那一幕没被人现之余，肚子里的邪火愈畅旺。狠狠瞪着王二毛，低声望胁道：“直娘贼，想用饭就出些力量，别希冀在这混日子。老子可不欠你娘的夜钱！”

“二毛，抬袋子时闭住气，等袋子放平了再开端喘。极力将气味调匀，与步子搭配起来！”见对方已经服了软，程小九也不为己甚。借着指导王二毛的风景，将本身干活的拍门传授给统统火伴。

“失，失敬了！”长着车轴般脖颈的史姓男人被吓了一跳，从速向程小九示好。对方固然是头落魄的凤凰，但窝里保不准也有几根老毛在。能不跟如许有背景的人结仇，还是不结仇的好。

程小9、王二毛等尽管给人卸货上肩，每四小我却要对付整整一队男人，干起来也不轻松。但想想那一斗半米的人为，大伙都咬紧牙关对峙。宁肯喘得面前黑，毫不敢让人站在船舷旁等待。饶是如此，监工的仆人还是嫌大伙儿行动太慢，不断地用鞭子柄在世人后背上敲敲打打，“敏捷些，敏捷些。干了干不了，干不了就下去，换想干的人上来！一天一斗半米呢，财神爷再有钱，也不会赡养白吃饱儿！”

王二毛擦了把脸上的汗，嘿嘿一笑，暴露满口白牙，“我阿爷已经去了十多年了。你想当我阿爷，能够啊，我过两天就给你去烧纸。阿爷，阿爷，你承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