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采薇 （五 中）[第2页/共4页]

张金称向来就不是个甘于寄人篱下的主儿，以是他必须分开。至于分开洺州军的庇护范围后，张大当家还能走多远？谁也看不到答案。

与其跟在大当家身后稀里胡涂的战死，不如在平恩县四周找块荒地安设下来，重新过几天日出时扛着锄头下地，日掉队守着老婆孩子谈笑话的日子。九当家是个有本领且讲信誉的人呢，他既然不会孤负大当家，必定也能护得大伙全面。怀着近似的设法，很多喽啰悄悄地分开了虎帐，跑到洺州军委任的里正、亭长、乡老那边要求落籍开荒，享用和前来投奔的流民们一样的报酬。一些大小头子则不忍心不告而别，借着拜年的机遇到县衙后院看望张金称，话里话外暴露想要金盆洗手的筹算。

第五章采薇

“死就死吧，人啊，迟早都有这么一天！”张金称却仿佛没闻声他的安抚，自顾低声干脆。“老六，你比来见过老五么，他忙甚么呢？”

“该走了，该走了，再住就惹人烦了。我不是说小九，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赶我走。但我是个灾星，住在这里，总让人不安宁！”张金称渐渐站直身子，用手悄悄拍打孙驼子的肩膀，“你帮我带个信儿给小九，就说走之前我还想跟他交代几句。如果火线战事不忙的话，让他抽暇返来一趟！”

对于程名振本人而言，张金称曾经救过他的命。以是他就不能在张金称流浪时再踩上一脚。不然，他洺州军这杆大旗上便会落下一团浓厚的污点，很难吸引来更多的豪杰投奔。而万一某日他程名振不幸碰到波折，麾下的将领们便能够学着他本日对待张金称的模样对待他，并且内心深处不会有半点惭愧。

张金称明白老兄弟说这话纯是为了哄本身高兴，又呵呵大笑了几声，持续说道：“老五如果想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吧。另有你，老驼子，你凭着这身医道，不如开个药馆。本身坐堂行医，不管官兵还是绿林豪杰，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为了不时之需，他们也不会跟一个郎中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