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门 （三 上）[第5页/共6页]

‘只要大人对劲就好！’程小九嘴上不说，心中却把很多事情看了个通透。刚才蒋百龄一再催促他向县令大人汇报战果，不过就是为了提示他切莫将行军长史的身份当真。这里是馆陶县衙，不是甚么大总管行辕。长史这东西，听起来威风八面，在衙门里却没有呼应的体例。以是，该叨教，该汇报之处一样不能少，免得高低起了曲解，害得将来大伙都跟着难做。

只要活着对峙过彻夜，才气有机遇亲手将高额的赏钱带回家，才气再次看到妻儿长幼脸上久违了的浅笑。对家人的顾虑和对财产的本能寻求，紧紧地拴住了乡勇们的脚步。他们被潮流般涌上来的流寇们打得几度面对崩溃，却又几度在程小九的构造下将仇敌打得先一步逃脱。“贼人支撑不住了，打完这一轮，就能回虎帐拿钱！”旅率，队正们哑着嗓子，一遍遍漫衍胜利就在面前的动静。终究的胜利却迟迟不肯到来，反而是阳光在东南边向率先射穿了夜幕。

四周请战的百姓一样听得镇静，举起手中的兵器来，再度要求上城杀贼。程小九四下扫了一眼，抢在林县令做决定之前建议道：“启禀县尊大人！夜色太浓，张金称只是在小范围摸索。卑职建议让第一波参战的弟兄先撤下来休整，其他几队轮番上去。明早日出以后，或许我军会晤临一场真正的恶战！”

战损成果很快便统计结束。在刚才打仗中统共有两个半旅的乡勇投入了战役，当场阵亡了三十人，伤十七人。而流寇们在试图翻越木栅栏时吃了兵器太短的亏，被捅死四十九人，带伤撤下不计其数。

一个时候过后，乡勇们便没心机再统计本身彻夜能赚到多少钱了。枪缨黏黏地贴到了枪杆上，手中的白蜡杆子滑得几近把握不住。“一百五十，一百七十，一百八，再杀一轮，明天上酒楼吃肉！”只要各队的队正和伙长们，还机器地报着本队弟兄均匀分到的铜钱总数。以此鼓励大伙越来越低沉的士气。

“端枪，第一队端枪，顺着栅栏裂缝平刺！”程小九的号令声比上一轮战役清楚了很多，不仔谛听，底子听不出一点儿慌乱。百余名新上来的弟兄快步上前，闭着眼睛将手里的缨枪向外一捅，鼻孔中顿时就闻到了血腥气。

“韩葛生、段清、蒋百龄，你们三个带着弟兄们先退下去歇息，换其他旅的人上来！”这个时候，持续软弱下去就是对统统人不负任务。程小九又扫了身边的乡勇一眼，点着几个队正的名字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