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问鼎 （五 中）[第4页/共5页]

没等他分开。程名振又将目光转向王飞，“你立即点一千弟兄，去把拉车的牲口翻捡一遍。只要能骑着跑的，不管是骡子是马还是驴子，全都伶仃挑出来！”

“嗯！”伍天锡用力点点头。“开路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宁肯拼着性命不要，我也给大伙杀出一条血口儿来！”

乱挤在一起的人群见了如此阵仗，晓得胳膊拧不过大腿。吵嚷了半晌，渐渐散去。整整一个上午就在惶急不安中度过，中午过后，两支兵马都做好了撤退筹办。石瓒和程名振各带亲信将领，堆积到了烧毁的县衙内，以此为中军，共同筹议下一步行动打算。

“这厮，好狠的心肠！”看完舆图上的态势，石瓒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以他的人生经历能够瞻望，即便窦建德幸运能从狐狸淀的池沼地里脱身，等他钻出来的那一刻，李仲坚和罗艺、李渊三人早已重新朋分完了河北。没有任何凭依的窦建德，这辈子只能持续做一个打家劫舍的流寇。哪天不利碰到了官军，便会像张金称一样被一个知名之辈活捉活捉，成绩对方的封侯之路！

“柴绍，他不是在山南么？如何到河北来了！”话音刚落，石瓒也腾地一下窜了过来。作为窦家军初级将领之一，他多少对周边权势有所研讨。而李渊麾下的别的一名得力臂膀，左翊卫大将军柴绍，绝对不是一个能够忽视的人物。此人素以狡猾机变著称，李家军南下攻取京师时，曾经先与刘肇基合力破宋须生，然后又与史大奈一起击败桑显和。风头一时无两。

遵还是理，派往南边查验退路的标兵应当比派往北方刺探动静的标兵更早一步返来才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恐怕不是甚么好兆头。石瓒内心也很明白这个事理，点点头，闭上眼睛苦等。

时候在煎熬中乌龟一样渐渐爬过，又苦等了一个多时候，外边终究想起了一阵鼓噪声。“来了！”程名振和石瓒两人同时展开眼睛，站起家向门外张望。只见几个洺州营弟兄搀扶着一个泥人，跌跌撞撞地滚了起来。不是石瓒派出的标兵，而是洺州营派往赵郡给段清送信的一名弟兄。

按照标兵送返来的最新谍报，窦家军固然遭到了严峻打击，却没有全军淹没。因为王伏宝俄然搏命杀向了李仲坚的后背，管束了博陵军的一部分兵力，给窦家军缔造了一丝机遇。长于审时度势的窦建德就借着这稍纵即逝的机遇，决然丢弃了在虎贲铁骑踩踏下苦苦支撑的大半弟兄，带着幕僚和后军兵马逃过了涞水。